这一年来不再拘谨，她长到十三岁，滋补跟上来，渐渐长开，隔着衣裳绵绵地夹着韩临小臂。韩临僵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手，微咳一声，耸耸肩给他们两个让开相见的路来。

红袖抿着嘴角，扯了扯少年的衣袖，轻声：“走啦。”

这个岳丈难伺候，迟了不行，早了还不行，怎么看姑爷怎么不顺。不过屋内三人，均是画般的人，瞧不上自己实合情理，傅池习以为常，只是难免被他说得无措。

上官阙与挽明月不同，在韩临面前，挽明月故意假得给韩临瞧来，以逗闲趣。潦草的假衣裹着真，总归能瞥见他究竟如何想。上官阙却是自小端着一个模样，谨慎温柔，尽途生几遭变故，雨蚀风侵，却都珍贵地保留从前的姿容神态。

为缓解尴尬，傅池提议：“要不一起去？”

韩临悠闲地喝着茶，也不着急回去。前晚服输的人又不是他，他怕什么？

门大开着，吻视若无睹地落了下来，韩临大惊之下也顾不住嘴被吻，惊弓之鸟一般匆忙望向门外，见街角静谧月如银，惊心方定，当即推开上官阙。

韩临下意识抿嘴，随后尝到蜂的甘甜。

“甜吗？”

韩临抱臂看向红袖，笑着说：“恐怕不合适吧。”

不过近一阵韩临连挨近他都不肯，不知今晚又得哪邪风。

如今边只剩一个红袖，不过红袖名义上是上官阙的养女，顾忌人，倒不用韩临担心。思及此，胆气陡壮，从前那些想过，却不能的，如今好像有了可能。

将近过了半个时辰，上官阙正阅览近日的书信，老门吱呀一声给人大力推开，又嘭地一声合上，发摇摇坠的刺耳声。上官阙不抬就知是谁。

见韩临的目光中只有纯粹的提防，上官阙低笑一声，背手走开。

她上楼去，原本其乐的室内顿时冷下来，佣人收桌都不敢大气。

见少年脸更红了，红袖摇摇韩临手臂制止说：“别欺负他了。”

少年匆忙奔门内，跑了半路，见门内二人均望着他，顿时刹住脚，一张脸憋得通红。

用完饭，红袖上楼去换衣裳：“待会儿傅池过来接我，我们到外逛逛。”

就是这小笨笨脑的，托付给他叫人没法放心。

于暗看，上官阙的面容宛如神迹。

韩临从前还能信七成，如今却连一成都不肯去信。此刻望着从容远去的背影，心中先是不虞，随即反应过来，自言自语：“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半天，上官阙冷不丁开：“你家姑爷来了。”

红袖快步走下楼来，白衣飘动，解释说：“早了半个时辰……”

门楣下未张灯，如此满挤满思绪，韩临转迎面就撞别人的怀中。回过神，韩临不用猜便知是谁，退后几步错肩走开，却被腰间的手拦住。

言不发地吃覆满糖霜的心，时不时还要到手旁的蜂罐里蘸一蘸。

终究是她喜的，韩临也就嘴上讲讲，不至于打鸳鸯

正要喝骂，却听——

这是常态了，上官阙吃完糖亲他，嘴常会甜得像棉糖，此时突然这么问，却叫韩临猜想他此举是何用意，忍不住戒备起来。

韩临目送他们门，如今有了傅池，红袖黏他也少了，此后要是自己再离开，只希望她不要像上一次那样难过。

私人场合不打招呼直闯来是韩临的作风，他自小亲近上官阙，住得又近，与上官阙没什么边界可言，上官阙十几岁的时候嫌他黏得太，说过他两句，他努力维持了几日的距离，终究没持下来。后来需要避及旁人的书信断了，上官阙索由着他了。

韩临转门。

挲的手法情意味重，常年握刀的手掌覆茧，隔衣都能觉糙的觊觎。上官阙面微变，正偏肩侧过，只觉五指骤然收，手掌铁骨似的握住肩膀向下一贯，将上

韩临朝红袖犯嘀咕：“笨死了，究竟看上他什么？”

还不及红袖答话，韩临转过去朝傅池：“你着急什么？”

红袖风略过上官阙，心想你倒是招明的，所以才落到今天这境地。

韩临不悦地挑起眉：“迟到了？”

青年不发一言缓步走到上官阙后，俯下来，似要也看看书信。上官阙侧去看，见韩临线抿，面覆薄红，又觉腰为单臂揽住，灼的手掌爬覆上来挲他的肩。

屋内众人看了均一阵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