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小熊“嗯”了一声。

“看我这记，这是小川的朋友？”

我弹错第一个明显不和谐的音时尴尬地看了看方牧，他看到我的视线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捂耳朵说：“我没听到，你继续吧。”我在他的怂恿下接二连三弹错了不少音。

我从生开始就呆在这里，六岁以前一家三，后来一家两，再后来只有我一个人，我最无聊的时候对着镜坐了一整天，长大后有了朋友才好多了。

他被我吓了一坐得板正，小声说：“我没准备走啊。”

他摇摇，“电视我已经关了。虎已经结束了。”

了哦，已经不小了。”

“这是…小少爷朋友？”

家里的阿姨请假了，我准备带他去外面吃，下了楼才发现阿姨提前回来了。灶上的锅正被气得“噗噗”响，里面是炖烂的，方牧定在原地看着厨房的方向小声打了个嗝。

我憋着气给他弹了一首原来选的参赛曲目，弹完之后他相当捧场把手拍得通红，我忍着笑意又练起了没弹好的分段。我从来没觉得这么开心过，那怕是在拿奖之后，一个来自人类幼崽的肯定让我整个心都飘了起来。

“方川，我可以听你弹钢琴吗？”

“那你坐在旁边就可以了，我弹得不好。”我坐回钢琴凳上，想了想又提醒：“你一会想走就悄悄地，千万别再摔倒了。”

小时候听说星星攒满一瓶就可以对着许愿。我就坐在客厅手不停地叠了一下午，晚上在许愿瓶前面轻闭着，希望我能有家人陪我。这个愿望我等了好久，在过程中又买了一个箱。我想我妈妈了就叠一个星星扔去，又贪心地希望在盒被一次又一次的想念填满的时候她会来看看我，这次我扔去两个。

我拍了拍方牧，“这是刘姨，饭很好吃，你自己介绍自己。”

“方川晚安，谢谢你。”

我已经很久没觉得这房空了。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间屋隔音还算可以，客厅几乎在一楼的对边。我问他：“是我吵到你看电视了吗？”

阿姨也看见了我，来说让我准备洗手吃饭，解释说提前回来因为放心不下我，而后她才看到躲在我后的方牧。

我当时还在不少小比赛获过奖，不知为什么就在这小孩面前惨遭铁卢。我脸涨得通红，一抿嘴，指着他命令：“你不准走，坐好，我换一首。”

我像刚见面的状态一样，怯生生地躲在我后一步，小声说：“我是方牧，阿姨好。”

人一慕虚荣就容易犯错，这是我在这个年仅五岁分不清大是大非的弟弟面前，突发奇想准备把还没练好分段的曲合一起弹还漏百的时候得的大理。

我实在不知他是因为什么事谢我，说完他就钻回了房间，我也就没问。晚上我躺在床上没拉窗帘透过窗看外面的天空，这里污染严重天空上零星缀着几颗星星，我随着最亮的一颗闪烁的频率眨。

我解释说：“他是我弟，刚被接过来，以后都在这住。”

最初买的许愿瓶反了从窗中投来的光，我拿起来放在前，小心翼翼许了一个愿望。

我突然不受控制地翻坐了起来，想去再叠两张星星。

我们俩的房间就在对门，睡觉之前他站在房间门看我，我以为他有话想对我说也站在那里等他。没成想他什么也没说来，我只好提前开了，“方牧晚安，明天见。”

刘姨也大概清楚我爸的德行，“哦”了一声，就招呼我们过去吃饭。她手脚麻利，我们吃完饭的时候，方牧的房间也被收拾了来。

我们俩也就相了不到五个小时，我却觉得第一次见的那一面模糊了，直到他现在摆怕生的状态，我才又记起来躲在行李箱后的那一小团。

我用巾替他脸，他乖巧地仰着合我的动作，沾的睫乖巧地垂在下。

我被这个称呼叫得疙瘩起了一，我爸承了房地产的东风发了财，就觉得自己是什么天，还影响了家里的阿姨。

他一直陪我练了俩小时，等我起后才发现他还在盯着我。我向外走他也迈着小短噔噔噔地跟我。

“姨，我都说别这么叫我。”

“希望我也能被亲人着。”

他摔倒后不仅不哭也不吵，脸净后就搬着小板凳坐在我边，他的小熊被放在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