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他：“你不练了吗？”我哥了我的说：“不了，看会书。”

“那是因为什…”话说到一半我突然了然：“懂了，怕鬼是吧。”

有了我哥陪我自然也用不上屏幕里的人，我轻快地告诉她：“下了，明天见。”

我大气像耳朵被人堵上一样听不清声音，这是谁在说话，我缓慢地转动珠，方川扶着我的脑袋摇我，我眨眨暗自骂了一句，我这么能连他的声音也听不清。

有人拼命摇我，在我周边大喊：“方牧你给我醒醒。”

我啊，我快烧死了，我笑盈盈地回他：“不啊，我觉得还好，你怎么不看书了。”

我哥从书架上了本书坐在沙发上，我先是假装坐在另一张椅，而后趁他不备尖挨在沙发上假模假意看他的书，最后在胳膊贴着胳膊大贴着大和他靠在一起。

“你挤着我看不去了。你为什么开直播，不想去外面玩？”

“我怎么记得我从小到大没怎么哭过啊？”

我五岁的时候才来这个家，前几年都是和我妈在小白楼里过的。小白楼楼如其名是一个墙面通惨白的小独栋，墙里墙外都一个样。

“嗯，确实没怎么哭过，乖的，你要是天天哭我早就把你扔去了。”

那雪白的脖颈在相册里都像只天鹅一样的仰着，但是我从来没见过。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倒在地上像一只丽的白天鹅。

她不知为什么没带我走，也可能是来不及了，她的血好红好，很快就汇成一条小溪淌在地板上向我了过来。她缓慢而轻柔地倒下，一场盛大又惨烈的死亡，宣告了她这一生的谢幕。

她在那个小白楼里经历了她一生最黑暗的时光，每一个角落都有监控，我爸说是为了她好，为了监他不让他伤害自己。

“woc，方川你别瞎说啊。”

我还开着视频呢，于诡异的占有我不想让我哥的脸现在屏幕上，就捂着镜亮给他看。

我对小白楼为数不多的记忆是偶尔几天男女的和我妈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对这个男人的痛恨不知怎么的就转到了我上，她想自杀又想杀我，又或者她是因为母大发想带着我离开这个在她看起来暗无比的人间。

他看书的时候我是都会在旁边待着的，跟他挤在一个小沙发里贴着他，凑过去看他手里的书或者发呆。

我扣上了他的手，哀求：“方川，你亲亲我吧。”

家里的气开的很足，我们俩都起了袖，没一会挨着的地方就一片汗。他把书往上一扣，看向我无奈地笑，“你不啊。”

我讪讪地离他远了一，大还是挨着大，“我和她聊的来啊，说是直播，其实就光我们俩人在里面聊天。周围的都是小孩，我才懒得和他们讲。”

他说：“实话实说，你小时候也鼻涕，还往我上蹭。”

说得真好听啊，监听上去就是一伤害。

听我妈说，她是被我爸的，后来就被娘家人卖给了我爸。我妈生得极，我生的时候她已经因为常年的抑郁瘦骨嶙峋了，上还是透着羸弱病态的好看。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天，她穿着一条洁白的吊带裙，是经常被他拭的照片里的那条。小白楼里没有刀，就是为了防止她自杀，不知她磨了多久的指甲刀，锉刀的尖又光又亮，轻而易举的贯穿了她的脖颈。

我也不是没去外面找过同龄人，我觉得他们太幼稚了，与其看着他们鼻涕，我不如在我哥边多呼呼新鲜空气。

她也利落的刷了再见。

我跟她没多少情，毕竟我记事以来她就沉默多过于说话，想杀我多过于我，只不过我还是觉到难过，想来可能是当时我也预到了，以后也会像他一样永远黯淡唯有死去时最为鲜艳。

我哥听完我讲得笑疯了，我一撇嘴，沮丧地说：“你不信啊，真的，鼻涕泡就快怼我脸上了，我被吓心理影了都。”

“真的，骗你嘛，你当时就这么大…”他伸手在他小腹上比划了一下，“趴在我上哭，我当时也不，你的鼻涕混着泪都快从我脖里来了。”

“直播呢，有人夸你厉害。”

我在旁边观看了全过程，她倒下以后，我像被人在灵魂重敲了一锤，脑袋一也趴在她边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