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哆哆嗦嗦，说话都不太通顺：“我是，是……”

不……”

让人心烦意。

只不过手腕很快就被一只燥冰凉的大手捉住了，只是虚拢着，没什么力气。

聂铭的动作瞬间停下来，冷冰冰地盯着前的陌生人：“……”

医生和护士不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宁一阮还在发愣，那个叫岑柏的男孩就率先推开门，冲了去：“你醒了啊！”

宁一阮还注意到聂铭动了，视线从他上转移到岑柏那边，似乎是有些惊讶，盯着岑柏的脸看了很久。

“我没发疯。”

“是你救下来的人。”宁一阮垂着睫，跟在岑柏的后走来，帮他补全了下半句话。

他当着岑柏的面，很坦地捉住宁一阮的手，因为伤而被剃掉一小半的眉皱起来，像一只甩着尾、耳朵委屈得要耷拉下来的大金，无力地攥着对方的清瘦手腕，嗓音喑哑，还带着刚刚苏醒的血腥气：“我以为是你。”

这人是谁？他救下来的不是他哥吗？他在说什么？

一时间，三个人都没说话，病房里的气氛安静得诡异。

“……”聂铭不动了，直勾勾地盯着宁一阮，结上下动了动，面苍白。

“哥……我以为那个走在路上的人是你。”

宁一阮冷着脸，冷漠地把聂铭的手挣脱开：“聂铭，你在发什么疯。”

岑柏对上“救命恩人”的视线，也不大好意思继续泪，抹了抹角，很真诚的谢：“大哥，谢谢你救了我。”

“啊！”小男生忽然瞪大了睛，一声惊呼，没给宁一阮把话说完的机会，指着他后的、隔着一扇磨砂玻璃门的病房，泪还挂在腮边要掉不掉，“……他醒了！”

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明明就是他哥快要被车撞飞了，自己冲上去救人，结果被撞倒……后面的，就什么都记不住了。

岑柏脚步一下就停了下来，无来由地觉得脊背窜上一凉意，差又被吓哭了。

宁一阮下意识地回，果然，看见病床上面浑缠着纱布的人正在挣扎着坐起，甚至是想要爬下床，不知是怎么想的。

从胃忽然传来一阵痛，宁一阮用力闭了闭，抿着，用低垂下来的睫来遮掩自己不太对劲的情绪。

很多七八糟的事情叠加在一起，就变成了现在的样。

聂铭脸很苍白，他也知自己受伤了，了很多血，可是直到被汽车撞飞的前一秒钟，心里想的还是他哥。

岑柏又哭了，哭声像是小猫，又细又碎……宁一阮甚至有些走神，在想他自己哭的时候也会是这样吗，看起来好像很脆弱，也很需要人照顾。

——聂铭看着前这个陌生人，只觉得。

底划过一抹低沉和郁，哑着嗓，神情防备：“你是谁？”

下床的动作卡在一半，半只脚稽地悬空着，单手撑在床沿，一副言又止的样。

他不自觉地皱起眉，说完转就要走。

最后打破这片沉默的还是宁一阮：“我先走了。”

宁嘉平的事情还没解决，像一个定时炸弹。聂唐明天就要走，结果今天聂铭就了车祸，得谁都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