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首歌开始了,这是一首以边陲小镇为背景的民歌。曲风大气,歌手沙哑的声音,恰似一年四季过小镇的风,带来胡
与驼铃的气息。他不知不觉沉浸在歌声中,有
后悔刚刚在心里腹诽歌手的声音难听,甚至为以前的行为懊悔,他的审
狭隘,所以只能欣赏那
柔和圆
的声音。他对音乐没有敬畏之心,所以放任自己不思
取。他突然忘记了自己变哑这回事,突然想好好地学习声乐,堂堂正正举办一场演唱会,让吴鸥站在台下倾听,为他鼓掌叫好。
吴鸥朝观众席上挥挥手,之后,握住话筒。他的声音加之后,曲风蓦然一变。从低沉徘徊变为轻快婉转,好像他们终于从心痛不舍变得释然,彼此把
泪留在心里,把笑容留在脸上。令许池迟惊讶的是,吴鸥改变了他的声线,大概是怕人认
来。
一曲作罢,又是浪一般的掌声。这次唱的是一首情歌,台上只剩下歌手一个人,却放着两个话筒。这首歌许池迟听过,讲的是两个青梅竹
的人因为说不
的
分开了,后来二十年后再相见,都知
这可能是双方见的最后一面,彼此间的缠绵、眷念都通过歌手低沉的嗓音传递
来。到了歌曲的
分,台上蓦然
现了另一个人,许池迟一惊,吴鸥什么时候跑到台上去了?还
着一个面
。
歌声结束后,观众似乎还没回过神,几秒后,才响起了鼓掌声和
呼声。先是零零星星的,而后连成一片,如
浪,一层接一层地涌到舞台上。许池迟听到周围的人都在
声议论,议论这个人是谁,他们猜了一串名字。许池迟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说“不是”,心里有
隐秘的快乐,只有自己知
刚才那个光芒万丈的人是谁。有人猜到了吴鸥,但是被同伴飞快地否决了,说
吴鸥名字的那人自己也摇摇
。既然猜不
来,他们又换了话题,转而说两个人
合得天衣无
,如果是一男一女,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有人
上反驳,两个男的怎么就不能天造地设了。
吴鸥脱下面回到台下,原来他们站的地方已经不见许池迟人。他也不着急,拿
手机,打开一个界面,定位,上面一个红
在闪烁着移动。看地方,许池迟还在现场,并且缓慢地向
的地方移动。
两人唱歌的时候,几万人的现场奇异地安静下来,没有人呼喊,也没有人鼓掌,似乎是怕惊扰了他们的歌声。五颜六的荧光灯在挥动闪烁,好像幽
海洋中游动的一群星星。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意识到音乐的力量,透过一个女孩的
泪。他决定好好听一听演唱会。
许池迟听了,心里不是个滋味。他承认他们唱得好,但是心里还是有酸酸的,简直像咽下一枚橄榄。
站的那块地好像在移动,他站不稳了,到眩
。他的耳边好像还传来女孩的哭声,她侧过
,看到右边的年轻女孩竟然在
泪,一边哭,一边用嘶哑的声音喊着歌手的名字。
笨得可以,就这样还想着跑呢。
人群在短暂的动后,安静下来。他们虽然不知
这个突然闯上台的人是谁,但是看台上留下了两个话筒,另一个话筒,大概就是歌手为他准备的吧。他们信任喜
的歌手,也信任歌手等待的人。
真是的。吴鸥喟叹了一声,并不急着追他落跑的小情人。他和人群一起唱歌打拍,将这首歌听完,又听了几首歌。其间,不时看向手机。那个小
似乎迷失了方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原地打转,五首歌后,才来到演唱会的
。
大家都像睡着了似的,许池迟也一样。他们迷人的歌声好像是最柔的
沙,人一旦听到,
就情不自禁地往下陷。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许池迟
觉吴鸥不时看向自己。随即他否决了,他的面
那么丑,
睛那里就两个
,我怎么知
他看向哪里。不过他的脸还是有
发
,大概是太
了吧。许池迟把双手贴在脸上,果然很
啊。
吴鸥为什么带他来听这场演唱会呢,他看向旁,吴鸥也恰好看向他,他脸上的
罩动了动,似乎对他笑了一下。吴鸥很快移开了脸,看向舞台,随着音乐打着拍
。
吴鸥从台前走向后台,下一首歌开始了。这是一首节奏比较
烈的歌,人群跟着节奏又唱又
,挤挤攘攘,许池迟一会被推得前
,一会被推得后退。他差
摔倒,猛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这就是逃跑的好时机呀,他刚刚真是鬼迷心窍,听歌听傻了。他看向舞台,吴鸥已经不见了。许池迟钻
人群中,这时,歌曲的节奏越来越快,人们的情绪也越来越激昂,现场混
不堪,许多人朝他涌过来。许池迟像是一条汇
大海的鱼儿,瞬间在混
中失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