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他英俊的面容，心底原本哽着些言语，到了嘴边，终究全咽了下去，只吩咐边的人：“回吧。”

谢初曦被她看了一，后背一僵，就连鼓起的勇气也都散了一二净，声音更是低了下来，“儿没这么想……”

谢初曦闭了闭，嗫嚅：“芸娘既已去了，母后、母后又何必让人连她腹中之都剖来，让他们母死后也不能团聚，未免、未免……”他想说未免太残忍了些，可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来。

萱太后像是看傻一样看着他，“他犯的罪行，本就该凌迟死，只是林贵妃的事已经遮掩，不好再引人注意。”又嘲地笑：“怎么？皇帝想救他？”她意味长地：“他可是给你了绿帽的男人。”

皇后：“林妹妹的逝世似乎给他带来极大的打击，圣上伤心过度，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喝药也不见好，这样下去，只怕对有损。还盼崔相多劝劝他，让他宽心。”

崔迎：“是。”

他病得整个人恹恹的，脸苍白，茶饭不思，连早朝也上不得。太医写了方，药一碗一碗的煎，但过了三五天，依然没什么成效。谢初曦也闭门不见客，不要旁人请安，所以平日里除了荣贵和一小太监伺候之外，就只有皇后还能在侧。

林芸娘是有人刻意谋害，更未想到是萱太后下手，直到林芸娘求他救林诚，才想通了一切。

萱太后笑了笑，“那你此刻不停蹄地过来是要甚？”

“为、为、为何？”

他这次用的方法本就没逃过萱太后的耳目，对方一定在林贵妃到了承山庄后就察觉到了异常，然后迅速查到了一切。而林诚也想必没有真正被送走了，他要么也被毒杀了，要么就还关在哪里。

萱太后正在写字，她长得端庄丽，此刻即便是穿得素净，上也未珠翠，看起来依然是贵气人。她听了谢初曦的质问，手上的动作没停，慢悠悠地：“林芸娘为后贵妃，同侍卫有染，秽闱不说，还怀上孽，妄图生下来了皇家血脉。这样的罪行，赐她鸩酒一杯或是白绫一条，死了再拖外草草葬了也不为过。我好意成全她的名声，只赐死了她，还让她贵妃仪制葬，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惠。”她抬起看着谢初曦，很是不解的样，“皇帝还觉得我错了？”

谢初曦听得冷汗涔涔，“那那个叫林诚的……”

谢初曦：“但芸娘临死前求了朕，朕同她虽未有情，但她总归有陪伴之情，况且她还替朕养育二皇。”

皇后只得站起来行了礼退了去。天已夜，她扶着女慢慢地走，有风来，带来一阵凉意，也得她上的钗环碰撞发清脆的响声。皇后抬起看了看满空闪烁的星，咙里发一声轻叹，正要继续往前走，突然看到前方有人影过来。

崔迎：“臣知会。”

谢初曦吓了一，“他们可是无辜的。”

贵妃的丧事极为繁琐，前前后后足有一个月才算完成。这些事虽不用谢初曦亲自去，但每每想到林芸娘死在面前的情景，他便觉遍生寒，竟受不住病了一场。

谢初曦心一松，觉得自己这次来好歹没有白走一趟，连忙行礼，“儿替芸娘谢过母后。”

那人又又清瘦，没穿官服，反穿了一白的衣服，风得他的衣摆和衣袖都飘了起来，凌然若仙。皇后怔了怔，待那人走到面前，才看清是崔相。

皇后并不知晓实情，只以为他是因为林贵妃骤然去世所以伤心过度导致的，极是劝了一阵。谢初曦抱着被听着，连都懒得掀一下，神情委顿，最后有气无力地：“朕知了，你回去吧。”

萱太后：“皇帝是想说我残忍？”她笑了一下，施施然站了起来，“我若当真残忍，就该将一知晓内情的人全都死，特别是她那一的太监女！”

萱太后冷笑了一声，“罢了，随你，反正你的事坊间早有传，真真假假，再多上一件也没甚么。只是他有切实的罪行，大概需要关个三五年才能来。”

“无辜？”萱太后冷笑起来，“主同男人偷情，他们贴伺候的能不知？主怀五六个月，他们心里不清楚？跟我来谈无辜？”

“关在大狱里。”

两人见面，俱是微微一怔，崔迎先反应过来，朝她行礼。皇后连忙让他不必多礼，顿了顿，忍不住：“崔相是来探望圣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