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记得小时候唯一一次爬树，那时爹还没去，爬的也就院里一棵小矮树，可上得去下不来，最后被爹抱下来时狠狠拍了几下，疼得他哭了好长时间，爹哄不好换娘哄，最后吃上麦芽糖才收了泪...

“对了，摘柿得拿梯吧？”方童路走了一半才想起来问。

方童放下犁耙走过来，突然拾起地上的生蔓往韩川上揍，哈哈大笑：“你读书咋读成这样啦？成天上树下河的，小心先生打你。”

方童眨眨，古灵怪：“那你喜啥样的，是不季先生那样的？”

“川。”方童停下手里的动作，脸上似笑非笑地看对方，闹得韩川摸不着脑，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除了泥儿没什么病，回问他：“咋啦，这么看着我怪瘆人的。”

方童力气小也没使劲，韩川被他逗得立刻展开反击，也抓了藤蔓啪啪揍他，方童没人左躲右闪地，最后双手合十直讨饶：“川大哥，咱赶去摘柿吧！不然被那些小孩儿看到，就得摘光了！”

“啥呀！我又不喜你这样的！”韩川赶松开揽他肩膀的胳膊，避嫌似的。

方童打小就文静，外小们摸爬打地他不愿意参合，小姑娘们要耳朵讲悄悄话他也不喜，就这么老老实实搁家里呆着，最多逗逗邻居家的猫狗。

“拿啥梯呀，两三下就上去了！”韩川上下瞅了两下他漂漂亮亮细的小嫂：“你当是大姑娘穿裙上树呢，还用梯？”

“靠赵家那片地的路边上不是有棵柿树么？”韩川抹了把汗，从椅上站起来抻抻腰，对方童说：“我昨儿地里回来时看到了，好些柿都红啦！”

再后来，疼他的爹去了，就没有老能吃上麦芽糖的日了....

“惯的你！”韩川学着他哥的气，最后哇啦一声笑来，留下一院的生，和小嫂勾肩搭背往柿树那儿去。

方童哈哈大笑，甩开白得发光的胳膊，一蹦一一转圈往柿树去。

韩川两一瞪，脸唰地通红，憋了半晌才磕磕：“你再说这些胡话，我可跟我哥告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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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欠揍。”方童回过神，嘴里骂他，睛却笑弯成了月牙，甜得韩川都看愣了，嘟哝：“　你是生得好看，难怪我哥第一瞅着你魂都丢了。”

”咋啦，打嫂主意？”方童揶揄，他跟韩川好哥们儿，话说来也不尴尬。

方童脑袋又想到过去的事儿，一时没说话，韩川以为他生气了，拍拍他肩膀玩笑：“我就随这么一说，你可别气了啊，否则回去你雷哥该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