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窗上的影子之前是这样的吗？

漆黑灵活得像是有生命一样，它们围绕着这间房子流窜着，在糊好白纸浆的窗框上跳动，像是利爪又像是猛兽，更像是催命的孤魂。

菠萝忽然抬手指向斜侧方对他们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咸鱼和黑桃猛的转头看过去，忽然看见那本该锁起的门，似乎被什么东西扒拉开了一条缝隙，从那缝隙里露出一只可怖的浑浊的黄眼睛。

正是咸鱼当时回头看见的东西。

咸鱼的呼吸猛然停顿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了脖子，没有脚步声响起，但接着他听见了店小二的声音。

店小二在对那只眼睛说话。

“怎么跑这里来了？难道在这里闻到了什么味儿吗？”

这句话仿佛意有所指。

接着门锁被打开了，店小二抱着一只猫走了进来。

——原来是一只猫。

他走进来之后，身后跟着行动僵硬的少女，她们端着一盘切的血肉模糊的肉块，走进屋子以后把这东西放在餐桌上，接着又将一壶不知道装的什么液体的茶壶放在了桌上。

“客官请慢用。”

店小二快速地说完这句话，他抱着猫的时候，那只猫整个身体膨胀的像一只皮球或者一个水袋，被店小二拦腰抱住，就更是勒得像要炸开一样。

那一双可怕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中弹射而出。

但它的口中发出的并不是猫的叫声，而是一种嘶哑难听、嘈杂的令人耳膜疼痛的声音。

可这些比起那个正在阳间追杀他们的鬼来说，也温和了许多。

菠萝坐到餐桌边，一副准备用餐的样子，然后对门边的店小二几人说：“你们可以出去了。”

店小二似乎有些惊讶，但也没有说什么，他抱着猫往后退去，侍女们也跟着他往外走，就在他们转身的时候，咸鱼看见那侍女的裙子似乎破了。

但再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裙子破了？分明是扎好的竹篾上糊好的彩纸破了罢了。

终于，房间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店小二关门的时候，门外又出现了那剧烈的响声和上锁的声音。

“你们听这个声音像不像是给人下葬的时候棺材扣上，然后内扣啪嗒一声，永远锁上的声音？”菠萝捏起筷子，戳了戳那堆肉块。

这鼓着的肉块散发出一种腥臭难闻的味道，像是放了很久，它的脂肪颜色呈现黄色。

“黄色，也就是说应该不是人肉吧？”菠萝用筷子夹起一块举起来，仔细的观察着肉。

“我听说过一种说法，说人的脂肪是白色的，其他动物的脂肪才是黄色的。”

咸鱼凑了上来，他仔细的看了看这肉块，但他的心里也不太确定。

这些肉块的肌理太过细腻，并且数量又太多，体积庞大。明显看得出来是取了某一个部位而剁成的，你不能够联想到那些体型较小的动物，但是别的大型动物会有这样细腻的肌理纹路吗？

“不对，”黑桃站在离那肉堆很远的地方远远看着，他脸上是一种十分不赞同的表情，“鸡的脂肪是黄色的，猪的脂肪是白色的，但是人的脂肪和人的饮食习惯有关，大部分人是白色透明的，但是也有一些人因为饮食习惯的问题，会导致他们的脂肪呈现黄色。

“我并不赞同你真的去吃这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