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开！”王小二大喊。

“连家门都不敢报，还敢来挑衅。”蜈蚣脑袋瞥了跪在地上哀叫的男人，额青暴起，突突直，“嚎什么嚎，还不快起来！是想让人往我们青龙帮的匾额上踩鞋印吗？”

只听一声钝响，沙包大的拳狠狠嵌蜈蚣脑袋的面，鼻梁“咔嚓”一声断裂，鲜血涌而。蜈蚣脑袋倒在地上，没吭一声，捂着鼻直勾勾地瞪着向湮。

蜈蚣脑袋咋，却没多说什么，努了努嘴。另一个男人捡起地上的钱兜了，吃惊：“这小还能赚。”他用鞋尖踢了踢王小二的膝盖，“就这，没藏着？”

过了好一会儿，蜈蚣脑袋才艰难地开：“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推开门，向湮就跟座凶佛似的伫立在房间里，他将围巾摘下来挂在床。王小二鬼吼一声，连忙退了去：“你、你你、你怎么……”

王小二跌坐在一边，整个人跟从里被捞来似的，这才回过神来。他拾起箩筐，赶跑了人群，一溜烟地往渔村赶回去。

向湮从他侧小半边脸，将男人的脸抓得咯吱作响。男人发一阵哀嚎，在他松手的同时跪在地上，鲜红的鼻血滴滴答答地往地上落。周围的几个男人都警觉起来，向后退了半步将向湮团团围住。

王小二猛地看向老板娘，后者却错开了视线。

向湮似是毫不在乎地捡起钱兜前的袋里，抬盯着蜈蚣脑袋。他的下半张脸裹在围巾里，繁复的暗红纹就跟染了血一样，上他那双鹰眸隼目，吓得王小二双直哆嗦。

向湮掏钱兜抛他怀里：“帮你抢回来了，大惊小怪什么。”

向湮没搭他的话，就听他继续喋喋不休：“你刚才不手其实也没啥，大不了这钱兜就给他们了，以后我换个地方摆摊去。再说了，我有私房钱，被他们抢就被他们抢了。可是你跟青龙帮杠上了可是大事儿啊，”他叹气，“以后该怎么办呐！”

“你、我不是说这个……”王小二松开绳，了钱兜里的儿，发现一没少，立刻喜笑颜开，“项洋哥，你可真是我哥！”他大大咧咧地走屋，倒了壶茶给向湮，“你刚才真吓得我差拉里，那手，啧啧……”

想不明白要孝敬孝敬你爷爷？”

在场几个男人纷纷变了脸，看着他的神从仇恨变得微妙。

“没了，今天赚的都在里了。”王小二苦笑。

可下一瞬，拳砸在骨上的钝响却为如期而至，反而是那男人发一声惨叫。只见向湮膝盖猛地一抬，撞在男人腹，接着一个回旋将男人扫在地。他一矮，两勾拳将旁边两人的脑袋砸得向后掀去，钻过空隙一个箭步冲到蜈蚣脑袋跟前。

向湮一脚踩在他手上，用力捻了捻。他看着蜈蚣脑袋疼得发白的脸：“以前的青龙帮可是有些有骨气的人。”他叹了气，“弩之末罢了。”说完他转利索地离开了。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对着躺在地上的几人指指。几个男人面黑如锅底，骂了句“看什么看”，便脚底抹了油似的快速离开了。

一个男人拍了拍他的脸颊：“大哥，咱别跟这小废话了，不然一会儿老大该数落下来了。”

不是他，向湮是真的不把青龙帮放在里。毕竟当年青龙帮、黑月会、赤山组三鼎立，青龙帮吃着麾下环环相扣的军火生意稳坐三派之首、最辉煌的时期，他这个打杂的娄娄都没怕过。更别提后来杀层层重围，在青龙帮老大脑壳上永远留下了个血淋淋的枪窟窿，将租界的“军火帝国”从王座拉至谷底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向湮。

不聊几个大汉听他这么说，哄堂大笑起来。蜈蚣脑袋几掌拍在王小二肩上，笑：“你可真是个傻的。”他跨过门槛儿，将老板娘搂怀里，“老的女人还需要你个黄小担心？”

蜈蚣脑袋松开老板娘，煞气沉淀：“你是哪派来的，黑月会？赤山组？”

“没关系，我不怕他们。”向湮说。

在听到“黑月会”时，向湮垂在侧的手微微蜷缩，很快又握成拳。他两足一前一后，板微弓。一条结实的胳膊指向蜈蚣脑袋，微微弯曲，血盘绕突起。

向湮挑眉：“他们不知我认识你。”

王小二满豆大的汗珠，回一看，老板娘正躲在柜后，张兮兮地望着这里。他喊：“姨，我没事儿，很快就能解决。”

“不是这么回事儿！”王小二抓耳挠腮，“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瘦死的骆驼比大，虽然青龙帮跟以前没得比了，但查来咱俩认识，对付咱们这小角还不是一眨的事儿！”

“行，今天算是款。”男人垫着钱兜，吩咐，“之后每天个五成收就行……”他的话音戛然而止，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他脑侧伸来，攥住他的面。

向湮睛一眯，发一声嘲的哼声。几个男人立面一沉，其中一个捺不住挥起拳：“你他妈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