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被你看来了，是真的聪明了。”周国平苦笑，“她告诉我这几年黑月会变了风向，把黄金阁买下后她就再也不用……委于人了。黑月会老大应当也不是什么慈善的，怎么会平白无故这改革？我于是就有了个模糊的猜想，结果顺着风声打听了下就知了。你外号可真难听，倒也适合你就是了。”

“事实？”向湮惊愕。

场面重新回到沉寂，向湮正打算说什么，就看到周国平一副言又止的模样。“你想说什么？”向湮问，神情不由得郁下去，“你找我来只是喝酒的吗？”

“书？哦，你是说。”周国平回忆起来，“那是一本不错的，你从哪儿来的？我听说这书应该是停止印刷了，只能从二手市场搞到。”

“哈哈，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也开门见山地说吧，我有两件事要跟你谈。”周国平竖起一手指，“第一，我觉得你自己应该清楚黑月会是什么，自己于什么样的环境里。血雨腥风沾多了，即使到时候从血泊里爬来，上的味也不一定甩得掉了。”见向湮面变差，他不再调，“但你应该比我更明白，我也不打算多劝你。提着个是为了告诉你，小湮，我还是你哥。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危险，一定要来找我，知吗？”

“你是说阿琴。”向湮没多思考便得到了答案，“之前我跟你提过她。”

“嗯，刚回国那会儿被带来喝过一次，离我家也近的，就经常来了。”周国平答，“不过再过阵搬去别的地方，就不会常来了。”

向湮顿时浑绷，手也收到了桌下。周国平急忙解释：“我不是故意调查你，当年你突然就被带走了，没有一征兆的，我当然担心。这些年来我一直有试图找你，但是蛊鼎的人把消息藏得太了，本摸不到一线索。之前我们久别重逢你也不告诉我你在什么，我还以为你被卷什么事件了，不得已才调查了你。”他说完，地了结，又补充，“你放心，是信得过的人。”

“随便。”向湮脸上有些，别扭地拧起眉心，“喝你推荐的。”

“认识的人来的。”向湮模棱两可地答，“快看完了，差不多到主角带着妻回到祖国，隐姓埋名地生活在乡下。”

酒保将酒放在两人面前，古铜的被黄的灯光照得透凉。郁的酒香钻鼻里，向湮端起酒杯了：“哦对，你说过你要搬家。”

“啊……很让人心痛，我还记得格拉斯为了躲过搜查，不得不让妻假扮成军，通过羞辱她而让士官们放下警惕的片段。”周国平说着说着眉心也缓缓隆起，较的眉骨下影厚。他了鼻梁：“这些都并非编造，而是基于事实才是最残酷的。”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周国平说到一半，叹了气，“好吧，我确实有想问你的。”他犹豫了一会儿，沉声问：“小湮，你老实回答我，当初把你收走的人是不是黑月会的？”

“对啊，这都是作者格拉斯据自己的实际经历改编攥写的。我记得他的妻最后……算了，你还是自己看吧。”周国平说，“他是我大学的学长，过去曾因拿过军衔而被标榜为荣誉校友，墙上挂满了他的表彰，还有一幅大的照片。后来因为这本书的版，所有的照片和勋章都被一夜之间摘下，扔焚化炉里了。”

周国平回过神来，扯起一个笑容同他“喀啦”地碰了一下杯，晶莹剔透的酒摇曳。他笑：“杯。”

向湮问：“你经常来这儿？”

“杯。”向湮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杯敲在吧台上发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声。他直视周国平有些躲闪的视线：“你上次说的书我去看了。”

什么？这次我请你。”

“嗯。”向湮神略微松懈，答应，“第二个呢？”

“碰个杯？”向湮提起酒杯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第二个……”周国平清了清嗓，“昨日从南边运来大量军火，下个月卖给反抗军的那一批。你应该知吧？”

“呵呵，那就再来杯一样的吧。”周国平对酒保竖了手指，对方便心神领会。

“这样。”向湮，却也只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并没有再说什么。

向湮没有因为他的话而面晴朗：“然后呢，你想要我什么？”

周国平也抿了酒，便沉默下来。两人谁也不看对方，也没人率先开，气氛就这么尴尬地停滞着。向湮瞥了周国平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互相着，手背两青凸起，一直没腕上的手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