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自省﹐其实并不是想要他按规矩跪省﹐但是到他那理解成了那样一会事。
按规矩跪了三个时辰﹐夜三看着王爷就就寝后才起来。
夜三运力一发跃步由偏门而出﹐飞檐走壁﹐不到几刻就回到宫墙之外。暗卫不走正门﹐自是以暗通和翻墙的能力入。高高的宫墙对他们这一些大内高手而言并无难度﹐身上的暗令也让他自由出入侧门。
他的脚步轻盈﹐返还暗卫所的路上连影子也没有留下。在昏暗的火把下﹐推开一道又一道的机关和暗门进入了多年未归的地方。
一个高长的身影立于满屋的黑衣人前﹐黑衣人一动不动的待命。虽没有脚步声﹐但他进门的气息让整个空间突然变得寂静一片。本在分派了任务和轮值的暗卫长只是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就示意他看了看香炉用来计算时间的炷香。香炉中已有烧完的一支﹐而那正在燃烧的也已烧了过半。
夜三一个皱眉就跪了在冰冷的石地上﹐他在这地方长大又岂会不清楚迟到的后果。规矩如此﹐迟到者也只得先跪着﹐会议过得再作惩罚。
暗卫长分发的任务和轮值中﹐自然没有把夜三排进去。他早就被圣上赐了给寗王﹐虽因为过去五年的历练而还没有正式认主﹐但是也不完全属于暗卫所所管辖。
至于认主这事﹐他本想今天晚上向寗王提起﹐但是却又是惹了王爷不悦。
夜三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他过去的五年实在太自由﹐这样一回来竟有一种不太习惯的感觉。地板很冰很冷﹐他想运内力缓和一下﹐但却制止了自己。
也好﹐他也需要被狠狠的整治一番。
默默的回想刚才看到寗王的时候﹐竟然起了不敬不该有的心思。
慢慢的习惯着冷冰的一切﹐慢慢的习惯的在人前跪地垂头﹐似乎过去五年的那个名震一时的耀眼少年不是他一样。
不到三刻﹐会议细事交代清楚。暗卫长冷冷的递上了一个全面面具﹐布料做的裹布有其短处﹐也能看见他的七情六欲。只有这种全面面具才能真正的盖住他那盖世的气质﹐和隐隐要发作的暗疾。
"暗卫长。"男子的声音成熟洪壮﹐没有在寗王面前的顺服柔弱。五年不长﹐但也足够一个少年长成一个青年。膝行数步﹐由暗卫长手中取过面具。这面具比起黑布更有效的盖住容貌﹐而且更能证明他是暗卫一员。这不过是个仪式﹐他归还的仪式。
暗卫﹐本就是为了在黑暗中守卫主人的存在。
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子﹐根本不重要。
暗卫长示意其他暗卫离开﹐不到数刻﹐剩下的只有一跪一立的二人。惩罚还没有判下﹐夜三自然不会妄想逃刑。一炷半香的时候﹐不长也不短﹐只是暗卫没有正当理由而迟到﹐自然是要受罚的。他没有开口求饶﹐更没有解释自己是因为在寗王那耽误才会迟到。他关心的倒是自家主子有没有吃饱穿暖﹐因为这样而坏了规矩﹐错自然在自己身上。
是因为自己太娇气才没有能更快的恢复从寗王那过来暗卫营﹐受罚也是活该的。
更何况﹐自己还是起了那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