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够奇怪的……你说过玉蝉姑娘是一直贴侍奉庄主的人？为什么好端端地庄主要打发她们离开？莫非因为她们在玉沉榭看到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事情？”

那被抛骨碌碌了老远，在黑暗中发喀喀嘎嘎的怪声，用锈哑了的嗓不断重复着枯燥的词句。百里临江一惊，这是怀璧山庄的迎客木人，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念随即闯他的脑海，怀璧山庄的吊桥修缮日常是靠这些木人完成，若是这些木人被丢弃在这里，莫非——

百里临江皱了皱眉：

“我问，玉蝉，是谁？你看到谁啦？

“我不明白她在问什么？谁死了？死了的人怎么会活过来呢？……

极为缓慢、悠长，像是隔着什么厚重的东西传来，有气无力、微弱而绝望。

妾有罗裳收奁中

醒者却笑梦者痴

咚咚咚、咚咚咚——

“这是听霜剑刻来的痕迹？”

“不愧是听霜剑，果然是绝世神兵，锋利如斯……”

“啪”的一声，温别庄在手拈了一星冷火，将周遭的环境照得一清二楚。山庄的迎客木人被拆卸得四分五裂，躺了一地。隧四周本是泥土和岩石，然而那些岩之上仿佛被什么利刻画无数条疯狂的痕迹，每条刻痕皆岩石三四寸许。温别庄见到那些刻痕，前一亮，伸手去小心摸，中喃喃：

影……

莫非吊桥的破坏，是有人有意为之？

他们都听见了同样的声音——

“人！”

咚咚咚——

莫非破坏吊桥的人，也曾经过隧里？

尽去、鬓边残

这漫长黑暗的隧，又究竟通向哪里？

昔日痴儿女、恍南柯

“她猛地捂住，像是突然发现了我……她的脸变得极为奇怪，问，莺歌，你相信人会死而复生吗？

秋风未识旧人面

百里临江见莺歌止住了话，不由得问：

“没有。过后不久，玉蝉和其他的事们，就被庄主打发离开山庄了。”

“玉蝉的脸变得惨白。她捂住了嘴，使劲摇了摇，一个劲儿地嘱咐我说别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问谁解情字

曾台为君、舞风

莺歌摇了摇：

莺歌的脸也变得惨白——

百里临江仔细看那些刻痕，见有些是毫无意义的划痕，有些则是不成章法的残破词句，有些则是潦草凌的词句反复题写，仿佛是人在极为疯狂的状态下写来的。

那阙词旁边，仿佛被人用尽全力般刻石

“婢不知……就连玉蝉她们离开，也是燕舞告诉婢的……自那以后，燕舞就变成了每日去玉沉榭伺候庄主的人……”

“后来呢？后来玉蝉姑娘、或者其他人又听到过那咚咚声吗？”

“贵客来访——蓬荜生辉——”

莺歌仍然摇了摇：

隧的尽像是有一光，从上方的某个隙透来。百里临江模模糊糊地看见那是一个死角，仿佛低低堆着许多东西。莺歌行路不稳，脚下一绊，哎呀一声，手里抓了一个圆的东西，惊声尖叫：

泣鹃血、君心知不知

百里临江还想接着问，燕舞有没有在玉沉榭听到那奇怪的声音，却立时脸骤变——

就连温别庄，也惊讶地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