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长老,我——我闲来无聊,四处逛逛。整天关在山洞里实在闷得慌,你可知道出去的路?”
骆高唐抽了口烟,嘻嘻笑:
“少宗主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三十三天四处机关重重,伤到了少宗主反而不妙。若是少宗主实在无聊,不如到舍下喝杯甜酒可好?”
百里临江原本想借口无聊,让骆高唐带自己出去,好趁机会逃跑。此刻也不便改口,更不想回丹书阁继续念书,便随着骆高唐一路走。骆高唐口舌便给,一边走一边讲述三十三天的奇人异事,听得青年津津有味。骆高唐又道:
“凌若虚是老夫属下,这小子胆大妄为,前日竟敢对少宗主不敬,还请少宗主海涵——”
青年见这胖子十分热络,便渐渐放松了警惕,慌忙摇手:
“不必道歉,不是凌若虚的错,都是温别庄——”
百里临江猛地警醒,想到温别庄设局是为了除掉骆高唐的左膀右臂,自己若胡言乱语,岂不是——
骆高唐倒是不以为意,又反复赔了几次罪,笑嘻嘻地引着百里临江回到自己住处。却不想骆高唐样貌矮胖平平无奇,住的地方却极为精致,竟在狭隘的地下石室中辟出一块巨大的空地,其中修建亭台楼阁,流水修竹,竟然别有天地。
百里临江毕竟年轻,数日来在这地下束手缚脚,闷得整个人都快疯掉,一见如此美景,便有些晕头转向。骆高唐又事先打探过,知青年不流连美色,竟遣出一班描眉画眼的小丑演出喜剧。
百里临江看得哈哈大笑,又在骆高唐巧妙劝说下多饮了几杯猴儿酒,不由得沉沉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他听得似乎有人触摸自己的脉象,又隐隐听得骆高唐与什么人说话:
“这么说,这小子体内竟有心猿锁?难怪温别庄这老贼对他如此看重——如今他饮了千日醉,任他功力深厚,也要动弹不得几个时辰,可有法子将他开膛剖腹,把心猿锁取出来,研究破解之道?也算是给凌舵主报了一箭之仇——”
百里临江又惊又怒,自己何时得罪过骆高唐,竟要被他开膛剖腹?青年眼中涌出热泪来,暗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要死在三十三天这魔窟里。他耳边响起那人的话——
要保护他人,就必须拥有自己的力量;要拥有力量,就必须爬到万人之上——
百里临江猛地一挣,整个人便滚落地面,也不知怎地生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来,竟挣脱千日醉的抑制,连滚带爬地朝外逃去。身后骆高唐笑嘻嘻的声音传来——
“少宗主,这酒还未喝完,戏也未看完,你着急上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