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阿晏，什么噩梦？”

“你能叫我阿晏吗？就像以前那样？”

“我当然相信你。我信得温别庄能这事情——”

少年从百里临江的怀里抬起，晶莹如玉又略显苍白的面容上带着泪痕，那一双又大又迷茫的眸里雾气蒙蒙、令人心碎：

但是自己恨他吗？还是恨，为了温笑，他的七魄竟然甘愿被囚于此六十年？

百里临江虽然不明白少年在说什么，心中却痛惜无比，一遍遍地安：

少年被推倒在地，连挣扎起的力气都使不，额，像是因发烧陷了昏迷里。百里临江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个掌，立刻将少年抱在怀中。却见少年微微张开星目，也不知是否分辨得前人是谁，不住颤抖：

百里临江心中痛惜至极，便用手臂将少年拢住，将他整个抱在怀里。他听着少年呜咽的音，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轻轻重复少年的姓名：

百里临江勉力运转起残神功，想要用丹田中残余的真气替少年传递些许力。他与那少年额贴着额，觉到少年脑海之中一片白光。百里临江清晰地觉到，随着那团白光的不断游走变化，少年的恐惧也随之不断加大。

阿晏……我会保护你的，阿晏……

百里临江轻轻将少年搂怀里，拍着他的背，柔声：

百里临江念着那个名字，下定决心，便走了那片白光里。

“小江哥哥！”

“六十年了，阿晏真的好痛苦，好像有人来救救阿晏……不知为什么，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一样……临江——我能叫你小江哥哥吗？”

阿晏……

“阿晏……”

知这少年最为心思多疑宛转，生怕少年心中生了嫌隙，便拍了拍他的脸，轻轻哄：

那少年的在百里临江怀里不住颤抖，每一声泣都让青年的心脏动一下：

提到温笑，少年的珠忽然狂的光芒，喃喃自言自语：

百里临江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了一下，脑里嗡嗡作响，便吻了下去。少年的齿燥、温，散发着少年人独特的香气。百里临江猛地看见那双眸里的斑斑泪痕，猛地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将少年推开，站立起——

少年的指甲百里临江的肤，令青年验到那恐惧的骨髓。百里临江又痛又惜，暗想，六十年来这孩究竟遭遇了什么？

“温别庄活得很好。他如愿以偿当上了残宗主，就算昆仑派的那些士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敌手。他虽然没有杀死三思人，却让三思人的徒弟叛昆仑又被五分尸，让三思人气得半死。他手中已有了听霜剑，只差三件圣，便可以复活温笑……”

百里临江知那人与温笑的弟之情。然而面前少年说这话来，仍然教青年心魂俱碎。为了温笑，那人不顾一切也要得到听霜剑，甚至连自己也只是他玩于鼓掌之间的一枚棋——

“救救我……阿晏不要再那些噩梦了……”

“你认识温别庄？他还活着？他如愿以偿当上残宗主了吗？他杀了三思人了吗？温笑呢？他救下温笑了吗？”

少年伏在青年肩窝动鼻。青年到肩上衣襟便渐渐濡，听见少年几不可闻的细微声音：

“我好冷……你能不能抱抱我，就像以前那样？”

百里临江将少年搂在怀里，见他额虽然，但那单薄的却一阵阵发冷，心中无比焦虑。少年倚在他，轻轻说：

心猿锁刺破肤，从百里临江的太钻，探少年额的肤里。那一瞬间，百里临江觉一电钻脑中，前陡然现一片白光。那片白光越来越明亮，其中似乎隐隐藏着什么事。

“六十年了……我熬了整整六十年，就是为了让他救……只要他能救温笑，就算让我再在这鬼地方待上六十年，我也愿意……”

“那些噩梦会不断地回来……只要受伤或是遇到暴雨的天气，阿晏就会梦到那些事情。阿晏好难受，好痛……”

“我好想……六十年了，我好累，我过得好痛苦……”

少年往百里临江怀里拱了拱，微微颤抖：

“小江哥哥——”

“温晏……”

“没事的。小江哥哥在这里，阿晏不用害怕那些噩梦。无论梦里有什么，记住有小江哥哥在，阿晏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