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咸丰元年,粤匪正式建号称国,到现在五年时间,朝廷官军这边对于粤匪,不能说一无所知,但是消息来源纷杂,真伪混淆,难于分辨,张德认真辨识,又联络了许多同仁,耗费很大的
力,终于完成这样一本书,自己在那里两个月时间,对书里的材料都熟悉得很,印证从前在太平军中看到的事情,很多都对得上,可以说这本书的真实可靠
相当大,官军有这样一本书,就好像有一个指南针一般,对太平军虽不能说是了如指掌,却也不再那样盲目。
黄品贤看到他的脸,和昨天昏沉之中的那张脸很快重合,登时心一阵火起,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揪住他前襟的衣服:“你发瘟啊!”
那名士兵伸手便狠狠推开他,黄品贤的脊背“咚”地一声撞到的墙上,那兵士骂
:“你还发什么横?若不是哨长求情,你就没命了,现在剃
换衣服,然后跟我去伙房。”
谭振一
掌拍在他的脑门上:“你少要和我装宝,你当我不晓得吗?那么一个长
,你拿他来调
味,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个太
味搞哒啰,晓得你年轻,可就不能忍忍?你若是有事,我怎么去见姨母?我母亲也不会放过我。”
虽然罗泽南是大力称赞张德,对自己只是顺带鼓励,不过温采元却并没有什么不满,因为编纂太平军情报集成这件事,张德
确实
力良多,从咸丰三年就开始收集资料,到现在三年了,一直
持不辍,而且也非常有方法,从序言就可以看
,思考得相当
。
温采元此时已经从南昌转到长沙,与张德程奉璜等人一同编纂太平军的情报,这时编辑其实已经收尾,不过温采元又带来许多资料,尤其是戎林的供述,极为重要,因此重新梳理,
急刻印成书,到了腊月里,温采元终于带了十几本新印制的,回来罗泽南这边。
林珑笑:“并没有什么,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能不杀便不杀的好。”
谭振不由得又提醒了两句:“阿珑,这次就罢了,今后不许再犯,他纵然是发逆,给我们擒住了,要打要杀由你,只是不好
这样事,给人家晓得了,要耻笑的,便是统领大帅知
,将来也难升迁。”
林珑晃着,嘻嘻直笑:“好哥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绝不会送他坑害了,若真是断送了他,也实在可惜,左右不差这一个人,就留下他吧。”
罗泽南笑:“我也听说贼中诸
酋颇有不睦,倘若能够自相残杀,可真是天下人之福。凤九一路劳倦,快去休息吧。”
罗泽南拿到了这本书,略一翻阅,便称赞:“着实是好,我这就写信,让那边将这
书多多地印制发来,现在只能是每个营官分给一本,未来不久,务必要每个哨官哨长都拿一本,张德
以书生而成此事,将来洪杨平定之日,必有他一份功绩,可以知报国不仅在疆场,这一
贼军情报,抵得一营军士矣。凤九这一次辛苦,助力良多。”
确实有可能影响到自己的前途,林珑年少气盛,向来自负才,值此
世,很想有一番作为,这一次实在是情不自禁,然而他也晓得,这
事可一不可再,决不能多
,只有这一次,是自己一时迷
,倘若次数多了,便显得欠缺自制,林珑自己也知
,对于缺乏自控能力的人,倘若要委以重任,就非常为难了。
“凤九”是温采元的字,罗泽南此时以字相称,很表示亲切。
第二天早上,黄品贤正拥着被坐在草席上,门一开,林珑带了一个士兵走了
来,笑盈盈地对他说:“黄品贤,营官大人饶了你,留你在营中听用,你先到伙房去
事。”
谭振很了解自己这位表弟,林珑虽然年轻,然而心
得很,他倒是并不凶残,只是很少对人抱有同情,从军两年来,不见他宽恕过哪个太平军,此时虽然说是为了节省军饷,然而很显然,这一次的情形有些特别。
温采元微微一笑,说:“洪杨洪杨,只怕不久只能存在一个,或者两者并灭也未可知,晚生在采编所那里,与众人议论,都在说韦逆与杨逆彼此忌恨,杨逆又挫折洪逆,似这般局面,恐不能持久。”
谭振望着他,心中暗想,可惜,那当然是可惜啊,那黄品贤自己也见过两次,一张白净的小脸,我见犹怜,态度也脉脉的,不是那
挥洒自如、意气风发的,却很有一
安娴的姿态,若真要杀他,确实让人有
舍不得,况且不过是个两司
,饶了也就饶了,不过林珑这件事办得实在不怎么样。
林珑听他这样讲,倒是认真了起来,收起笑脸,郑重地说:“表哥,你放心,我只此一次,今后不会再这样。”
米粮,不过你为什么忽然间开始关心这事?从前从不见你给谁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