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了什麽呢？居记得自己只应了一声：「嗯。」

「君和…？」

「师父…我不能再护着你了，你要保重…」

「为何不能？」

没有人知为什麽他喜牡丹，可他却清晰的记得有个少年郎，他站在盛开的牡丹丛中，笑着对自己说：「师父，这牡丹开的真好，能药的话不妨制成茶，茶给您喝好不好？」

一瞬间，他只想告诉徒弟：快把那脏东西给为师丢里淹死。

所以居喜牡丹，即便这与他并不相合。

他有臆症，他原也希望能够治好他。

然後少年就开始起早贪黑的采撷牡丹，想着办法给他制作牡丹茶，甚至一度将人家园内的牡丹给摘的偷秃枝了，被人狠狠地骂了一顿，却又在隔日周而复始，直到有天居告诉他：「今天的茶，香气很好。」那少年才一副灿烂的笑容。

「他本就有臆症，为什麽要这样对他？」

「牡丹茶制作繁琐，以前都是…都是大师兄起早贪黑去蒐集牡丹，用了许久的功夫制作而成的，可是我并不知大师兄是怎麽的…」楚萌萌他一提起练君和就眶发，许久落下了几滴泪又匆匆抹去。

後来，修真界的正邪两派开始厮杀，由傅裴语他发起了一连串的谋逆与叛变，他与宋灵勾结意图颠覆炼仙门，掌门失踪、结界被破，居独力相抗却孤掌难鸣，最终仍是被傅裴语偷袭重伤，死前傅裴语像是可怜他一样的对他说：「大师兄可真悲哀，侍奉师父这麽多年却一信任都得不到。」

练君和消失了，居从此难以心神安宁，他饮茶，却发现茶被换了滋味，他困惑的问：「牡丹茶没有了吗？」

低下脸，一滴泪落脸庞，居微微的掩住自己的脸庞，不想让人看见这样的丑态。

「？」

「是吗…」居并没有苛责，只是再饮下了一香茗，茉莉的香气太过淡雅，他不喜这样的气味。

後来，傅裴语一剑斩下了他的颅，他本以为自己命有所终，唯一的愧疚就是没有办法再对练君和说声对不起，可是睁开又是桃满开枝，徒弟抱着一个孩童回来，对自己说：「师父，这人好像快没呼了，您可不可以救救他？」

「牡丹茶已经饮尽，以往都是…制作的…」楚萌萌他扭不安的揣着自己的衣角，因为怕惹怒居，他已经不能再喊亲的大师兄。「旧茶也已经饮完，没办法了…」

从那以後，日不再平静。

※

是什麽时候染上臆症的？居他想不起来，好像是某个夜晚，少年忽然来到他的房中，告诉自己：「师父，我听见了声音…」

「为什麽？师父，您不觉得大师兄很诡异吗？总说自己能跟说话，而且还每次都能识破我的计谋，说起来我对他也好奇的，不知他现在是死是活。」傅裴语他似乎发现自己耽误了太久时间，笑着对居说：「不过现在还是请你老人家下地狱去吧，至於师兄，等我找到了他，就送他下去陪你。」

「师父喜吗？这可是我的牡丹茶。」

「如果不这样，您也不会传我百年功力了吧？」傅裴语他笑的猖狂，像是看了一相当彩的戏，直到终章才将自己所作所为说：「那家伙不知用了什麽邪术，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我计画，幸好你们都当他是个疯，本来我们已经对玉骨镜了手脚，准备在掌门以镜为你疗伤时杀了你，可是那废却破坏了我的计画。」

练君和他忽然说这句话，居忽然愣住，想着是对方事了吗？可是手探到门前却又犹豫了，仅是犹豫的片刻，他觉到练君和的气息消失了，下意识地打开山门，哪里还有练君和的影，留下的只有大片的血迹，可这片血迹却染着金的光芒。

※

居有些犹豫的呼唤着，可是风雪盖过了他的声音，只有呼啸而故的冷冽晚风拂过他的全，让他觉这个冬天似乎比以往还要冰冷刺骨。

只是在午夜梦回时，他会想起那个曾经握过自己手心的男孩，在第一次练气突破时，兴奋的告诉自己：「师父、师父，你瞧我学会了。」虽然他仍显愚钝，了比常人快要五倍的时间才学会，可他兴奋得像是发现了新的世界，惹得居的心也跟着开朗起来。

“师父…我不能再护着你了，你要保重…”

「休在提他，他已经不是你的大师兄。」居的格是相当倔，既然已将人扫地门，他便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个让自己失望的人，只专心一意的将自己的心思投培育二徒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