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耳刻一下凑近他，挑起嘴角，“呵呵……知我是谁吗？喀耳刻，赫利俄斯之女……没错，我就是那个鹰之女，害怕吗？”

为了掩饰自己刚刚的神，鹰之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们此刻正坐在波冬那漂亮的院里，在一清甜泉的池旁，喀耳刻略带慵懒地倚坐着，伊曼纽尔则坐在他旁边，手执酒，为喀耳刻倒酒，以显示他作为学生的尊重。

在喀耳刻的声音里，伊曼纽尔盯着调酒碗里搅动的漩涡，很快，漩涡令他到眩，他不适地闭上睛，漩涡的线条依旧在黑暗里转动，那银发光的圆环越转越大，越转越近，可怖的呼啸声响在他的耳边，终于把他卷无尽的黑暗渊——

“……总之你记住，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师就行了。这是命运女神的纺线，命中注定的未来，即使你心生不满也无法拒绝。”

喀耳刻骄矜地扬起眉，“我可和那些半吊不一样，我能和鸟类直接……不过，这是天生的，没有办法教给你。”

“天鹅……”

“少见多怪，自然是因为预言咯。”

……是什么意思？”

“不要只看它的表面，不要只用的睛……你的灵魂，用你灵魂的睛去看。静下心来，你有这个天赋，大洋神一脉，天生能够从海浪洋中预测吉凶……”

喀耳刻看见他闭上睛，一副不太舒服的样，就放下了勺。

“没错，预言。这就是我为什么能够找到你——你在我的预言之中。”

令喀耳刻惊讶的是，面前这位海仙竟然没有丝毫抗拒，正相反，他对着女轻轻地笑起来。那笑容很难用言语描述，作为女的喀耳刻，竟然到有不自在。

“老师，请您喝吧。”

“预言？”

“是鸟卜。”

“也不能着急，慢慢来，第一次嘛，都是这样……”

伊曼纽尔。所谓鸟卜，就是通过观察鸟类飞行的踪迹，或者通过鸟类的鸣叫占卜吉凶。凡人的世界里也有许多鸟卜者，这些人通常都被各城的统治者或神庙供养着。

“哦？哦……”

“哼哼，别以为恭维我就能过关……作为老师，现在就要测试你的基础了！让我看看，你的父母给了你什么天赋？”

“……哦？看来我的名还是很用的嘛……”

“我可是鹰之女，当然也能鸟卜。你知什么是鸟卜吧？”

喀耳刻预见到了他的到来，甚至称呼他为“未来的学生”，让伊曼纽尔大受震撼。他忍不住发疑问，喀耳刻怎么会知自己要来？

“你看这漩涡，在这里面，也存在着通往未来的途径……仔细看，你能看来什么？”

“占卜预言的方法有很多，以后慢慢教给你吧。大洋神一脉，普遍都有一些预言、变形、药之类的天赋，你有这些天赋倒也不稀奇。”

说到兴上，喀耳刻拿起那只长柄勺，在调酒碗里搅动。

“老师，是怎样的预言呢？”坐在旁的海仙发问了。

他从调酒碗里舀起泉，与甘的酒混合。喀耳刻忍不住瞥一他的手，放在青铜的长柄勺上的手白得晃，那手又捧起酒杯，恭敬地把酒献给她。

“能跟随您学习，是我的荣幸。”

也许因为酒的缘故，她的脸染上薄红。

喀耳刻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伊曼纽尔已经注意到，那对鹰的翅膀并不是长在她背后，而是环绕住她的肩颈，更像是一件羽披肩，却又可以被她控制。

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喀耳刻无聊地撇撇嘴，但她毕竟找到了全新的玩，因此兴致依然昂。

鹰之女面如常，不过伊曼纽尔注意到，她那对大翅膀的翎羽微微蜷缩起来，难是有些害羞吗？

“……”宁芙的少年似乎有些迷惑，“…我该害怕吗？”

但伊曼纽尔怎么看，也只能看见平平无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