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靖渊靠近，便听到他清清脆脆的一声“爹爹”。

小燕儿不记得，自己的娘亲早就去世了，好不容易才长到十几岁，遇见了他。

燕南还想问他是用了什么法，为何要这么，却哽着一气，盯着他依旧俊朗的眉。

躺了多日的小夫人消瘦许多，好不容易吃的一些全数消了下去，下尖尖锁骨也支棱，戳在手心让人生一一把就能碎的脆弱。

.

燕南想起的越多便越不想见顾靖渊，不是从前撒赌气一般的不愿见，而是见到他会转无视，亲也没有反应，说话也不再回应。

顾以修半蹲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捂了，不舍地回被里。

燕南又吐过一次，面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

“好，燕儿，你再等等，我这就叫你家人来看你。”

“哥哥，我想我娘……”

顾靖渊眉骨邃，就算拥有极其长的睫，也让人生不起冒犯之意，反而会被他时时刻刻蹙着的眉尖和严苛目光吓到。

他伸的手骨棱棱地分明，腕上扣着一只玉镯，竟像是不堪重负一样，吃力地拽着顾以修的衣袖晃了晃。

顾靖渊无言。

“嗯，谢谢。”

从那日后，他不再抗拒吃药，但也没有好转，反而一天天消瘦下去，顾以修哄着他吃多少，他便要吐来多少。

等下一次再见时，他不再用那怨带嗔的神情看着他，像是突然醒悟一般，平静而疏离。

顾靖渊停下原本要吻他的动作，眨了眨，似乎在无声回应。

顾以修仰着用力眨睛，而后笑了笑，自嘲般低声说:　“我真不愿他喜你，”

顾靖渊想摸摸他的发，被他偏躲过。

燕南看了许久，顾靖渊也没有吻下去，直到他起，燕南都没有挪开视线。

他的记忆碎成一截又一截，时而清晰时而混沌，好些时可以去气顾靖渊，浑浑噩噩时便什么都混作一团。

“你——”

顾以修替他时心疼地拂过凸起的肋骨，在他心小心翼翼地亲吻。燕南没有反应，他愣愣地看着窗外月光，像个安静漂亮的娃娃。

燕南越发沉，睡着前努力睁看他，模模糊糊看了个大概，也就心满意足，自然没注意到顾以修通红的眶。

他拉下幔帐，隔开一方温柔梦境。而后对坐在桌边的男人说:　“林嬷住在城南，您可以去看看。”

燕南转了转浅栗的漂亮珠，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燕南边咳边笑，打断了他的话:　“我难不该这样叫您？”

顾靖渊再次来看他时，叫了一声夫人，而后沉默地站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