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燕儿走时那样好，又乖又懂事，不过两年时间就瘦成这样。他哪里发过愁啊，他还没怎么长大！”

燕南仍旧睡着，一张小脸红扑扑，窝在松被褥里，如果忽略过于尖瘦的下，安详得像是幼时睡在她怀里。

说罢“砰”地一声将门关上，脆利落地上了门。

她是燕南生父的娘，从小将其照顾着长大，这一番动作泼辣得颇有当年骂燕南亲爹时的模样。

“没想到你看着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竟如此迂腐，亏我还给你那么多好脸，两个孩真心喜便是两个男人又如何？难不成还非要传宗接代？既然如此何不自己再去生一个，折腾孩算什么？”

顾靖渊无言，垂首看着小夫人。他已许久没见过燕南，往日里一见他来，燕南便缩被里不面，顾靖渊便不再去打扰他，只偶尔在他睡着后来看一。

“莫不是你将燕儿成这样？”

“是我不对。”

林嬷终于将燕南的手放下，在屋里转来转去，还是没忍住骂。

。

林嬷舍不得松开燕南的手，低声质问:　“你儿呢？怎么将燕儿照顾成这样？”

林嬷说罢仍觉不解气，啐一声:　除了她的小燕儿，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林嬷这下察觉到不对，她昏的老猛地睁大，似乎意识到什么。

嬷嬷轻轻叫了两声，便不忍心再叫了，糙的手攥着燕南在外面发凉的指尖，心疼得掉泪。

林嬷又多看了几小燕儿，气已消了一些，听他这样说，以为是他觉得自己教不严，还大度安:　“您反思反思就行了，还是要多你那儿，若两人当真不下去，我带燕儿回去，让你儿再娶一房，也是一样的。”

顾靖渊还未来得及开，林嬷的话便一句句扎他心。

彼时小燕儿孤零零一个人，不像别的孩又又坏，怯怯地躲在门后叫她婆婆，粉雕玉琢受惊兔般可，她只一就得不行，发觉燕南的爹爹有多漠视他时还去理论一番，原以为终于找到一个人能在她走后托付终，哪里是让他来受苦的。

顾靖渊只觉膛之中钝涩郁郁，中哽着千言万语无法开。

顾靖渊又重复一句，燕南似乎要被他们吵醒，嘟囔着翻，被嬷嬷揪着翻不动，撒般叫了声“哥哥”。

顾靖渊一贯冷静的脸崩裂一瞬，他难以置信般看着林嬷转来转去找了个扫帚，一边扫一边念念叨叨不净的去。

“小燕儿，燕儿？”

顾以修从未这样说过，但婆婆的控诉似乎在帮他说话。

顾靖渊一言不发，那样大的影，往日里总把小燕儿吓得吱哇叫缩哥哥怀里，现下却仿佛矮了许多，孩般站在一旁。

——我走时燕儿那样天真乖巧，浑然不知愁滋味，回来之后便被公公拐带骗去成亲，忧思成疾苦不堪言，他哪里受过这苦。

良久，待嬷嬷骂完了，他尖抵着上牙，迫自己涩然:　“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