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息时恰好挨在燕南的脖颈，像是那夜装可怜，微微有些的如同泪一般。

他心中一痛，还是退了一步，让他先开。

他若有所思，顾以修走后悄悄溜去书房，取纸笔，揪着发绞尽脑写了一封信。

林嬷早先多有猜疑，可真确定了倒是心安不少，只剩怒气冲天，日日神矍铄等人过来理论。

燕南有些不习惯地拍了拍他的脊背，有些好笑:“我为什么要休你，先来后到也是该让他走。”

他的手有些抖，不过心动得极快，燕南倒也没察觉不对。

可他略一想，这两人现在谁是夫君也有说不准。

顾以修心中骤然一轻，很快又揪起来，故作镇定:“他近些日有事在忙，燕南可是想他了？”

黄天在上，两个人都是明媒正娶拜堂成亲的，他若要后悔也该正正经经提了合离才罢。

他这封信存了七分报复三分希冀，只是几天过去不见人影，变成了担忧不舍和嗔怨。

顾以修吃罢了嘴，十分正经地坐直了，看着小燕儿吃完，正准备开，却发觉燕南也言又止。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同人黏糊在一块，燕南被转移了注意力，待他走后才想起还是没问来。

待墨迹，他将信小心收好。恰好嬷嬷回来，他怕老人家担心，躺回床上等半夜男人来爬窗。

顾以修心尖一，见他垂着睛忖度，神情认真不似作伪，拉起他的手放在心，半真半假:

“燕儿，你就是要休了我，我也是不走的——除了生不孩，你没有理由赶我走。”

顾以修抬起，近到两人的鼻尖挨在一块，他蹭了蹭，笑起来:“我就知燕儿舍不得。”

他只好转着圈着急，两人还在生气，他不好意思去找大人。心中又有埋怨又有些小小期盼，说不定那下人胡说八，顾靖渊并不一定要走。

燕南多番解释不成，只好无奈承认，自己并没有被迫。

顾以修神极其复杂地看了他片刻，突然抱住他，脸埋在燕南颈窝。

他原是……喜的。

.

“我们那里是不许合离的，若犯了七之罪，也是休弃。”

“嗯……大人、他最近在什么？”

“嗯。”燕南，竟然承认了，“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燕南慢了半拍，才回答:“哦……我只是随问问。”他说着夹了一个小小的晶虾饺放他碗里，顾以修张，他就只能转了转筷，他中。

嬷嬷看他心中有事，几番追问下燕南终于吞吞吐吐说，将老人家吓得瞪大双，拿起扫把就准备揍人去。

燕南枕在他膝上，言又止，他虽单纯迟钝，也知不该在夫君面前表现对别的男人恋恋不舍。

翌日清晨，顾以修辗转反侧一夜未眠，还是忍不住问。

可直到他撑不住闭上，也没有等到那人。

燕南拉住他，迟疑:“你们那里，如何提合离？”

顾以修见他心不在焉，放下手中书卷，摸了摸他的额，发现有些低，又要叫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