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湘的话合情合理条理清晰，余梅却面难：“家里穷，俺们哪有钱赔给人家……”

她走后，陶家婶婶骂骂咧咧把那只麻袋打开，里是一些刚从地里挖来的红薯，看着倒新鲜。

旁边伸过来一只修长净的大手，着半块块送到门前，她回过神来嗷呜一吃掉。

陶家婶婶跟余梅又谈了几句，面变得不太好看：“那这回又要多少钱？”

听到这里陶湘这才知，原来这个老妇竟就是陶兰的婆婆，十年未见，陶兰也嫁了人。

那时她已是孤家寡人，保卫所了一阵，看她不见好就又送去了神院。

反正怎么说她都有理，翻来覆去就想要钱。

余梅装腔作势了一会儿，很快拿着钱喜笑颜开地离开。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陶湘咽下嘴里的开：“以赔据为准，总不能你说多少就多少吧？你先回去，该修的修该赔的赔，到时候打张明细过来，让泥瓦匠和你邻居签字画押，该给的钱我们自然一分都不会少。”

她边说着，边将手里的麻布袋直往陶家婶婶手里。

她说着说着竟还哭了起来，越讲越大声：“怎么着也是你们家女儿的事，要不是娶了这么个疯媳妇，俺家哪能三天两不得安生……”

陶兰疯了，在得知自己真正的世之后。

余梅不慌不张解释：“她把家里墙都破半堵，屋也给掀了，请泥瓦匠修修怎么不要钱？还有从邻居家借来打稻米的敝篓耧车，哪样不得赔给人家……俺儿也被砸破了，伤药费还没算在里哩！”

嘿一笑：“大家都是亲眷，总要走动走动。喏，这不你们女儿总算让俺教会地了，这就是兰的薯瓜，俺寻思着让你们也尝尝味儿，就摘了些……”

陶家婶婶面，怕给楼里其他的人看闹，屈服：“八十太多了，只能给你四十，陶兰嫁到你家就是你家的人了，咱俩一人得一半，你要不要吧！”

“八十？！”陶家婶婶震惊地语调都变了，“不就砸你几个碗，摔你几片瓦，怎么就要那么贵呢！”

几年以后听说她从神病院

陶家婶婶觉得太贵，陶光荣两个月工资都没八十，这余梅真是敢说。

老妇说着土话，陶湘听不太懂，但主要意思还是明白的，陶兰疯了，把婆家东西都打坏了。

陶家婶婶闻言手里掏红薯的动作一停，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低落下来：“唉，可不……”

余梅的声音大得离谱，引得别人在陶家门外探探脑。

陶家婶婶挑眉：“八块？”

哪怕是四十，那也是赚大了。

只不过送东西明显不是余梅的目的，她叹了气，继续开：“你们兰看着像好了，其实啊疯病还在，前两天又在家里仗，把……都砸坏了。”

余梅看了陶湘与顾景恩，伸手比了个数。

“八十。”余梅搓着手，笑容讨好。

见状，陶家婶婶心里稍微好过了一，就当四十买了十几只价红薯：“湘湘，下午给你煮番薯吃。”

四十块钱与地瓜，陶湘都不在意，她唯独好奇陶兰的事：“看这婆婆经常上门来要钱？”

这是回来以后第一次听到关于陶兰的事，陶湘不免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