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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贺封这么快就能回来,看来是迫不及待想来砍我了。
司画说贺封来找我那日,我正和方景秋在书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我研墨,看他写字。方景秋的书法也极好,家中一长辈是写字的行家,字ti被称之为方ti,他们这些小辈也跟着从小临摹。他是这一辈的佼佼者。
岁月静好啊岁月静好,我看着他写字时认真的眉yan,甚至觉得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ting不赖。直到司画进来说贺小将军来了。
我和贺封是穿一条ku子长大的兄弟。
我爹与他爹是战友,关系相当好,我自然从小就和贺封玩在一起。一起逃课看姑娘,偷摘别人家的果子,如此到十六岁那一年,他yan睛明亮地对我说,他喜huan上了一个人。
说实话,我有点郁闷。你的好友喜huan上了别人,那么自然不可能再跟你一块儿天天玩了,他的世界迟早会被另一个人占据,即使还有你的一bu分,但孰轻孰重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贺封没有,他依旧有事没事来翻墙找我玩,一切如常,除了我知dao他喜huan上了一个人以外。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帝不急太监急,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他:你喜huan的那个人呢?
他yanpi都不带掀一下,非常淡定:还没跑。
我:你跟人家说了没?
他:说了。
我:那她明白了?
他:尚未。
我:呆子,你直说啊。
贺封彼时正在给我剥荔枝,他慢悠悠剥了一个晶莹透亮的chu来喂给我,然后神se认真地说:“子晔,他是个男的,我要是直说了之后把他吓走怎么办?”
我目瞪口呆,连这颗荔枝都食之无味了。他心上人吓没吓着我不知dao,反正我是蛮惊讶的。贺封这人我最了解,平日里没少和我去宴chun楼瞎闹,南风馆他是一次也没去过,和我一样喜huan看漂亮姑娘。怎么就突然转xing喜huan男的了?
贺封看了我一yan,ca了ca手:“你什么yan神?我不剥了。”
我忙向他讨好地笑,连许久不用的“小封哥哥”都喊chu来了,这才让他又给我剥了几个。
惭愧,我这人喜huan吃带壳的水果,又懒得剥,我爹不爱惯我这坏mao病,严令禁止家里的仆从帮我剥壳,只有贺封来了愿意帮我干这事。想到这里我就颇为得意,人家愿意帮我剥壳,我爹总不能把他也禁了吧?
后来我也明里暗里向他打听过,贺封从来不肯跟我直接讲对方的名字,每回都要用点rou麻的形容,什么他是天上的月亮啦,是我心尖最好的人啦,总听得我起jipi疙瘩,暗骂自己没事找事。
直到某一天,我看见他来国子监,没来找我,去找了方景秋。
我彻底悟了,大彻大悟。毕竟是方景秋,这么优秀的人,要我喜huan上他,那肯定也是怎么形容也不为过。
再一次相见时,我状似无意地问贺封:“你觉得方景秋这人怎么样?”
贺封沉默了一会儿,僵ying地回答:“ting一般的。”
唉,平时那么rou麻,真把你心上人名字点chu来的时候又这个反应。我觉得他的反应甚是有趣,干脆向他分享起了方景秋的事,说到最后,贺封不乐意了:“你今天干嘛老提他?”
啧啧,一定是害羞了。
我见好就收,不再说什么。
只是以后的日子里,但凡我和贺封见面,一定要提一嘴方景秋,看他沉默僵ying的样子我就觉得有趣。
一点恶趣味,说多了。
总之,在他chu征那日,贺封双yan神se很亮地告诉我,子晔,等我得胜归来,我要同他告白。
我想起十六岁那年的他,第一次和我提起方景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yan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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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封从小chu入侯府,全府上下都认识他,这里就相当于他的第二个家。是故司画向我通报的时候,贺封人已经站在书房外面了。
这可怎么办。让贺封进来看见方景秋,那场面估计会要我想死;我chu去见贺封,那又显得我zuo贼心虚;不见吧,人家都上门了装鸵鸟也没用啊。
方景秋见我面se不好,搁下笔问我怎么了,我不动声se把手收回去,他原本想来牵我的手只好尴尬地停在半空。我见他眸se黯淡了一瞬,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你不想见他?”
想见,当然想见,已经一年没见过了!只是难dao要我chu去告诉他,嘿兄弟,我把你看中的老婆给娶了?
罢了罢了,伸tou是一刀,缩tou也是一刀,只求贺封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jiao情上,别真的把我砍了。
贺封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