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蹭还边小声嘟嚷：“别走。”

“……”

他抿了抿嘴，似乎很不好意思：“我晚上睡觉，有冷，睡不着。”

没过多久方景秋便醒了，见我维持着坐姿任他抱着，猛然缩回了手，好像生怕被到一样。

毕竟想睡个好觉也是人之常情，今早看他睡那么香，可见是很久没好好睡过觉了。越想我就越觉得有理，再者说，他本来就弱，更是激发了我的保护。

“很好。”

想起这些往事，我突然意识到这几天的气温逐渐转凉，也不知方景秋有没有睡得踏实。万一把他的旧疾又引了来，那可就不大好了，虽然不至于到万死难辞其咎的地步，但我也绝对没有好果吃。

所以？我看着他，等他说完。

……我是清白的。

17

难怪前几天看他比往常还要沉默，现在想来一定是夜间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方景秋就时不时会失落黯然的情绪，好像是我怎么苛待了他一样，但是我又真的对他怎么样

“行吧，”我穿上鞋走到他的床边，“但是你得负责叠被。”

好家伙，情是来找床的了。

大夫刚拟完退烧药方，方家人就闻讯赶来，要来接自家少爷回家养病。方景秋却说什么也不答应，前来接人的家拿他没办法，只好转来求我照应着他。

我当然要应允，谁在外面不是互帮互助的。

我：……

我听来他的暗示，故意不顺着他的话来说：“你说得对，我们还是分房各睡各的比较自在。”

16

他见我久久未语，以为我是拒绝的意思，很沮丧地看了看我，又低下。

……还怪可怜。

我心里更不了。

我说大夫你误会了，我和他是纯洁的同窗之谊，边说我边起床，试图与方景秋维持一个礼貌的距离。然而天不遂人愿，话音刚落，方景秋就抱住了我的腰，往我怀里蹭了蹭。

后来才知，方景秋是方夫人受了惊后不足月便诞生的孩，生时因为疏忽又让他受了寒，这么一来便伤了本，最受不得冻。不巧那年国库吃，裁减了国监的木炭供应，方景秋晚上冷得睡不着也不说，是捱了好几天，这才导致发了烧。

“你能……和我一起睡吗？”

我朝民风开放，断袖分桃甚至被文人墨客引以为雅事，那大夫兴许以为我和方景秋也属此类，虽然他说得委婉，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我还是听来了。

一睡就是一个冬天。

他讲这话时因为刚刚睡醒，脸稍稍有些红，看得来的确很好。

“那前几天呢？我记得你以前天气一冷就睡不好。”

他可能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睛因为惊讶而略微瞪大。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着想去牵我的手：“睡得是没有昨晚好。晔，冬天要来了，你不能总睡地上。”

他略显局促地笑了一下，睛倒是很亮：“谢谢。”

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不。

后来我因事离开了国监一段时日，再回来时，他待我又是与以前一般别无二致的冷淡，之前同他在寒夜中共同取的日又好像是一场幻梦了。

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实在没办法，只好继续陪他睡。被窝里相当和，不知不觉我竟也睡了好一通舒服的回笼觉。等我再次醒来，大夫已经到了，床边正围了一圈人，都在意味长地看着我和方景秋。

我问他：“昨晚睡得怎么样？”

我以为我们能算是朋友，其实到来还是陌生人。

我：大夫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

当天晚上我要熄灯睡觉时，就看见方景秋言又止地望着我。于对舍友的关心，以及答应了他们家的家要照应他，我便主动问：“是什么事吗？”

我心下一横，床就床呗，反正两个大男人也不能怎么样。

我有意拒绝，可转念想起他早上抱着我睡得正香的模样，又有些犹豫。

他又了我熟悉的黯然的神情：“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