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琮急匆匆地想要说些什么，宣琅冲他抿一笑，摇摇不让他打断自己。

“不会！你是我的，这辈都是我的。你这么好，我才是该害怕被丢下的那个人。”

“别担心，已经没事了。”宣琅提起刚才他听到的歌，“好听吗，是你带给我的灵。”

他俩并排坐在车上，小垂在车外轻轻地晃。

“嗯，我们回家。”

“好听。”薛琮诚实地回答他，“比行的那些都要好听，如果录制下来绝对会火的。”

“我就只有钢琴能拿得手，而且我对钢琴的掺杂了私心，并不纯粹，没有它我甚至保持不了稳定的情绪，或许会变得和母亲一样歇斯底里变得不像自己，到那时候，我都不会喜自己，更不用说你了。”

“我没有！我从来没这么想过！”薛琮忍不住了，掰过他的肩膀，“我不知你会这么想，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你可以骂我打我，但是唯独不能这么想自己。”

“我曾经纠结过很久，”宣琅望着灰绿的山脊，“当人的保鲜期过去，又能凭借什么来留下你。”

“我想来想去，唯一的优也和钢琴捆绑在一起，现如今我的手废了，又怎样能理直气壮地站在你的边。”

宣琅的里闪着他想念了许久的笑意，薛琮哑着嗓回：“早上好，我的人。”

“真回去了？”薛琮关上车门，最后向他确认。

“对，现在。”宣琅推着他收拾东西，“来快两年了，也该回去了，我的专辑还等着你帮忙制作呢。”

对方正在哼唱一首薛琮没有听过的小调，像在风雨中飘摇，收尾给人一尘埃落定的轻快，并不一帆风顺，却没有多少哀怨悔恨，平和得和在他脸上的风一样。

薛琮把外面的东西都收车里，叠好被，清理了车厢。

宣琅的骨里透来轻盈，穿着绒绒的拖鞋坐在副驾驶，手臂往前一挥，“发。”

宣琅不在他边，或许是于一锐的直觉，薛琮并没有到恐慌，只是动了动脑袋往车门的方向看去。

直到哼弯一曲，宣琅才转过，像很久以前的清晨那样问候：“起来了，早上好啊。”

“那我们就回去吧。”宣琅松了一气，从车上下去，站在地面上笑盈盈地看他。

“现在？”

“但是你的伤......”薛琮言又止。

宣琅没有扎发，柔顺的半长发在他的耳朵边飘，薛琮的心里的，被发梢挠到了似的，在被上蹭了蹭。

“我的母亲当年的成就那么，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被父亲了很大的心思求娶回家，到最后还是逃不过被厌弃的结局。有了我没几年我父亲就又上了一个舞者，后来又有了画家，教师，甚至是刚校园的女大学生。”

薛琮的鼻有些堵，睛眨了好几次，盯着宣琅的背影一转不转。

“那你会不要我吗？”

“你总是说离不开我，其实是我离不开你才对。”

那里背对着他坐着一个影，脊背得笔直，肩膀并不宽厚，却无端给人一韧的觉，好似看到了一颗经过了挪移仍旧生机发的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