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碣抿着不答。

厉碣。

找不到突破，他把炮火转向了宋玉，“你怎么教育的小孩？我知厉碣家里情况很特殊，你作为孩舅舅，比孩大不了多少，应该也从这个阶段过来的，和他更能有共同语言。”

“大不了什么？”宋玉问，“你不读了？”

“我没错，”厉碣突然抬，双炯炯有神，“我这是正当防卫。”

“……”

厉碣打断，“你别说他，不关他的事！”

厉碣的影顿了下，但没有回。

吴老师抬起脸看淋成落汤的厉碣问，“厉啊。知错在哪儿没有？”

宋玉领着厉碣来了。

他们到了靠窗的围栏边，宋玉不解地看着厉碣。

他攥着检讨的手背上络虬结，好半天才看着宋玉说，“好。我去歉，你就满意了是吧？”

“好。”

厉碣后退两步，边退边看着宋玉说，“这就是你说的，会偏向我。”

“哥你别我。”厉碣说，“大不了……”

忙的朋友吗？

“我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班主任一气，皱眉，“厉碣，这就是你反思的结果？”

宋玉赶上去抓他的手，“你怎么能这么想！”

“厉！”宋玉拦住他，抱歉，“老师不好意思，他就是倔，我们在家里说的好好的。请您……能不能给我一时间，我和他去谈谈？”

说完，他摇摇晃晃地走了。

“我在外面打人，回去打你，这样才对。要不然怎么能打得你得哭？”

宋玉比厉碣矮了一，这让他必须仰着脸和他说话。

“上三了，被你打住院的同学，因此错过了一复习，他们委不委屈？”宋玉又指外面，“还有唐羽，这事他完全没动手，结果也被牵连到被训话，他委屈不委屈？”

宋玉满脸不可思议。

“那你要我怎么样？”厉碣皱眉，“去低歉，承认这些事都是我闹来的？”

“如果我不反抗，现在被砸到住院的就是我了。”他笃定。

宋玉冲上去，用尽全力扯着他，扯到一面白墙边，又奋力把他朝墙上一推——

厉碣狠狠甩开他，冷冷，“我是什么人，你不是最了解吗？”

他咬着牙眶红红，“……我不能松。”

“你看着我！”宋玉摁住他的肩大声。

“我不喜麻烦别人，也不喜被，”厉碣摇摇说，“对不起宋玉，是我不该请你来，来帮这个忙。你走吧，我会和老师说实话的，要罚也好，背分也好，就这样吧。”

宋玉攥了攥拳，大喊，“厉碣，你站住！”

厉碣揪着宋玉的前襟说，“哥，你不懂。你不是蘅宁，我也不是唐羽，我们的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

办公室内。

其他老师都吃饭回来了，在工位上休息。

厉碣不耐烦地别开，鼻息很重地呼。

简单个人样来，宋玉才推了推厉碣说，“我们去吧，老师还等着呢。”

厉碣沉默了。

唐怡和唐羽已经去吃饭了，行政楼的走廊里空无一人。

“认错，然后个歉，有那么难吗？”宋玉说，“好吧，我不你。我们分析一下。”

“吴老师，”宋玉拍拍厉碣的肩，“我们回来了。”

“……还有你们班主任。带毕业班压力够大了吧，这一开学，班里最有前途的两个男孩，就闹这事来，他委屈不委屈？”

老师说，“你私下有认真和孩聊过吗？”

宋玉梗着咙说，“你以为只有你委屈吗？”

“监控拍不到这里。”厉碣岔开话题说。

宋玉赶忙说，“是，老师，他知错了。”

“别——有监控……”宋玉扒开他的手，看着满是褶皱的绿衬衫哄，“厉，我知你不开心，我当然是偏向你的。但表面功夫你要过得去，就个歉，和解一下，不行吗？”

“你不读了，是吧。先不说你学习的事，你在国护队这几个月，白练了？不是说好要选调生，以后去当兵的吗，自己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宋玉开导他，“厉，你不要说气话，因小失大太不划算。”

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剃得贴的短发里，还夹杂着清晰的白发。

老师起，了个请的手势，“那您先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