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再由时伊跑去给女神献礼。

程奕在校门口看着时伊的背影远去，脸上并无笑容，他的眼底茫茫一片。

程奕的妹妹程丽丽已经上小学了，她是一个黑胖的女孩，圆盘子一样的大脸蛋永远带着粗苯憨厚的表情，挂着鼻涕泡，她的性格也不乖巧，成天做一些让人恼火的事情，课堂捣乱，打架，欺负小孩就不说了，小时候还偷东西，也经常挨打，挨打的时候满街都听得见她的嚎叫和不知哪里学来的脏话，但奇怪的是，她最听程奕的话。

程奕本来不太喜欢但也不讨厌自己的妹妹，因为自从长大以后他不知为何就游离在家庭之外了，他宁愿去网吧也不愿待在家，但是他也不会拒绝妹妹的依赖，渐渐也培养出对妹妹的耐心，至少在他的教导下，程丽丽也没有再偷东西，这点耐心是在他们的家庭当中是异常宝贵的东西。

平常的一天，小学放学了，程奕在街上晃荡，百无聊赖，人群中，程丽丽傻愣愣地拿着一包糖，往家的方向走，忽然她看到了程奕，呆了几秒，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哭了起来。

程奕跑上去，把她扶起来，蹲下来正要问怎么了，忽然看到她裙子底下的白色连体裤浸了一滩血，已经流到了膝盖处。

程奕脑袋“嗡”地一声，双眼一片赤红，把程丽丽转了一圈，她屁股后面同样也有一滩血，裙子甚至胡乱塞在了裤子里，颤抖地问：“是......是谁打了你？”

“呜呜呜......数学......老师说我课上捣乱......呜呜......叫我去办公室，很疼......哥哥......呜呜......他还弄烂我的裙子......呜呜......”

程奕完全失控了，他凄厉地喊了一声爸！妈！像鸟一样发出悲鸣，引得夫妻二人都慌张跑出来看，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跟那个男老师一起被押进了拘留所，男老师在担架上满脸血抽搐着，已经半残废了。

当时国家已经开始慢慢健全法律，男老师要为自己的禽兽行径付出代价，而程奕也一样，他平静地接受了派出所两个月的关押。

时伊一开始来探望他的时候，每次都把他骂得狗血喷头，情绪激动到狱警每次都得把他拖出去，他又锲而不舍的来。

程奕满嘴胡子，只是沉默地应对他，其实坐牢的这些天，他真的很想时伊，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出狱那天果不其然时伊就在派出所门口，态度还算平和，看着闷头走路的程奕，也不忍再说什么重话。

“你的胡子怎么不刮，难看死了。”

然后又说：“那个贱男已经判刑了，判了6年。”

程奕的嘴巴动了动，还是不说话。

时伊想到什么，停住脚步，说“便宜他了，我们当初就应该把他打死，扔河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