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他都没朝僵在一旁的男人上看上一。

形状好看的桃眸里像是盛着潭清澈的幽涧，视线淡淡地扫过青年拽着男人袖的手，少年对上程攸宁呆滞的目光，脸上泛起抹疏离而又礼貌的微笑，“你到底还是来了。”

全然无动于衷地往前走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程攸宁絮絮不休的声音也跟着顿住，“怎么啦？”他似有所觉地抬起顺着男人的目光往前看去，就见小径的尽，站着一姿仪秀逸的影。

见男人的神越发严肃，程攸宁明白对方是有不耐烦了，这才磨磨蹭蹭地靠过来，“你......”他刚要开，却不想腰间一，随即整个人就凌空飞了起来。前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脚就又重新回到了地面。

小少爷不愿意，“嘛？”

“嗐，这看上去是寒碜了，但是我跟你保证，这地方除了我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程攸宁信誓旦旦地打着包票，“这后面是我特地的一片竹林，沿着竹林的小径走，不一会儿就能到我那院。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我屋将我的小金库钥匙拿来，咱们不就有钱了吗？”

“你过来。”

看着前一片葱郁的竹林，程攸宁瞪着睛愣了好一会儿，跟着中光芒大作，整个人忽地扑到男人跟前，“哇！郭浩昌！看不来啊？！你居然还会这手？”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兴奋地拍着对方结实的臂膀，“轻功诶？！你居然会轻功？好家伙，藏得这么！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唔——”

“闭嘴。”郭浩昌径直伸手捂住了快要凑到他脸上的青年的嘴，沉着脸提醒，“你想被人抓住送官吗？”觉到面前的人慢慢安静下来，他才松开了手，“好了，你的院怎么走，赶带路。”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要什么名堂。”

见程攸宁如此有恃无恐，郭浩昌也不由得有些好奇起来，心里想着也许这从不靠谱的小少爷是真的有办法不惊动任何人回府。

竹影摇曳，衬得少年的姿愈发秀。他缓步朝着呆愣的二人走来，矜贵俊的面容越发清晰，直至走到距离郭浩昌与程攸宁数步时，少年才停下了步。

“郭浩昌！”小少爷有些不兴了，佯怒着喊了声他的名字，颇为恨铁不成钢，“大丈夫不拘小节。再说了，不从这儿去，除非你能让你那相好面放我们去。”

程攸宁闻言指了指左边那不明显的青石小径，“喏，沿着那条路走。”说着就转领着郭浩昌往那小径走去，只是走了两步他又忍不住，退到男人边，拉着他的衣袖压低了声音疾，“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之前就觉得你不该是寻常人，但想不到原来你还会功夫。怎么，难不成你就是说书的中的那些江湖侠客？你那相好是不是也是有什么背景？我就说嘛，你们这么穷怎么还非要守着那个三院，看来是有很的隐情呀。诶，你跟我说说呗，我保证不跟别人说。相信我，郭浩昌，你跟我说......”

只是当跟着程攸宁来到程府所在的长街附近，看着对方轻车熟路地绕过大门，躲过偏门，弯弯绕绕了一圈，最后走到东南角的一偏僻地停了下来之后。郭浩昌冷漠地望着青年弯下腰撩起墙角的爬山虎，指着墙垣底下一尺来的狗满意地抬起朝他招呼：“愣着嘛，快跟上。”

“我就不该对你抱有期待。”不仅如此，郭浩昌甚至觉得相信程攸宁跟着他来到这里的自己也是愚蠢非常。

见话题似是又要往辛泽上引，郭浩昌顿时收敛住了情绪，看了青年跟前黑黝黝的狗，又抬扫视了下面前布着爬山虎的粉墙，脸上闪过一丝犹疑，随即眸光一定，朝着程攸宁招了招手，“你过来。”

“是，除了你这偌大的程府想必也没第二个人会愿意钻狗。”郭浩昌面无表情地夸，“不愧是程小少爷，真是太机智太聪明了。就是不知这狗是你哪次想要偷溜府时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