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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他让你想要哼唱赞美诗,你看着他,如同长夜之中望见晨光(2/2)

自由。

你自由了。

“我你。”你说,“我你。”



他对你说“吃吧”,自己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动叉,把大分时间用于看你。你泪蒙眬,不像样,而雷米尔对此无比宽容。他一直看你,偶尔将目光转向其他地方,无意识扫过门与窗,目光冷峻,像在为你放哨,像一在自己的领地上巡逻。你意识到,即使雷米尔有翅膀,他也不会飞走,他会把你护在羽翼之下。

你的睛在雷米尔的手下闭,你看不见他的表情。沉默持续了好一阵,他似乎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好半天才迟疑而迷惑地说:“好吧……?”

你意识到,即使你去吻他,或许神明也不会降下雷霆怒火。

你倾吻了雷米尔,他的嘴如此柔。你的心中有什么在沸腾,你品尝着他的嘴与自己的心,那情呼之,你应当知它的名字。

“好。”你听见雷米尔低语,“好的,好啊……”

“别这么看我。”雷米尔说。

你在这里,他在这里,你们藏在目光的夹之中,没有人在意。那些睛已经长埋地底,如今注视着你的只有神明,这神明将你送离战场,这神明将雷米尔送到你旁。你迟钝如朽木,麻木如机,那场让你的人生天翻地覆的震动到此刻才彻彻底底、明明白白地传达到你心中。你被安排好的命运早已脱轨,你回望去,猛然顿悟。

他受不了似的遮住了你的睛,你覆上他的手背,让它留在那里。你说:“我你。”

到温,你到宁静,狂喜与安心竟然没有冲突。那些藏在你心中、一直难以命名的东西,终于浮面,让你窥见一角,好似先天目盲之人窥见彩虹。你握着雷米尔的手,他在这里,你在这里,此外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餐盘摔落到地上,当雷米尔吻你,这方天地便只剩下他,房间之外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碰撞清亮的叮当声。这旋律倏尔在此地响起,不久前的死寂不复存在,仿佛一片虚无之中突然有了光。倘若创世之初虚空中真的曾响起圣歌,你想,它大概就是你现在听到的这样。

这念忽地浮了来,气泡一样轻盈。,你恍然大悟,迷雾被散,薄纱被揭开。你后退一,撑着桌,看着雷米尔,带着全新的领悟。他真好看,让你想起你离开小圣堂后见到的第一个日,想起苹果,想起糖块,想起乎乎的,想起夜风与晨。他让你想要哼唱赞诗,你看着他,如同长夜之中望见晨光。

你重复了一次,又一次,很多次,像要把一辈的量都用完一样。你并不需要什么回复,就像刚学会一个单词便向母亲急急炫耀的孩,你重复着它,从低低的呢喃到清晰响亮的宣布。你的心在狂,惊喜在你心中奔走回。瞧啊,你这个男人胜过那些你素未谋面的众生,你他,而他还在这里,你们安然无恙。

他一直在说话,说你买的洋葱太小,一会儿又说玛利亚曾在油汤里加了太多面粉,为了调匀面粉又加了太多,那天的汤装了一整盆。雷米尔的话题跃,尽是些无关要的琐事,他的声音与厨房里的圣歌混在一起,包裹着你,像一条温的毯。黄油、油与面粉在锅中调制云朵般的彩,他看了看你,又往里面加了很多糖。你不该吃糖,但你毫无异议,这时候就算他给你吃钉,你也会吃下去。

你突然到了难言的震撼。

泪又一次坠落,你并不觉得悲伤,这泪好似冰霜化冻。“我的天啊,”雷米尔嘟哝,“有那么难吃吗?”你急切地摇,他又笑了起来,说,“没事,我只是开玩笑。吃吧!”

那汤,事实上,非常味。

这是一个普通的夜晚,窗帘挡住了鸟儿的目光,夜莺拍着翅膀飞到了邻居的房上,邻居家的老太太皱眉调响了广播,广播台播放着教廷遭遇连环恐怖袭击的急新闻,你曾经的住所正被血与火淹没。但至少此时此刻,你们一无所知,不受打扰。

油汤卷过你的,淌你的胃里,让你整个和起来。雷米尔坐在你对面,餐刀切开块,与瓷盘轻轻碰撞。泪痕还绷在你脸上,何等失态,但雷米尔提都没提这个,仿佛天天都有个哭鼻的神父坐在他旁。这是你的家,这里只有你们,窗帘遮掩着你们的窗,无论你们什么,都不会有人看见,不会有人震怒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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