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之死震动了整个世界。

那一年的圣诞节被称作黑se圣诞节，教皇陛下过世，此后十字军再也不能下地狱远征，主战场又回到了地面上——是因为教皇不在了，还是因为所有圣子都不在了呢？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没人知dao内情。

大bu分民众所知dao的是，shen得神恩的教皇陛下过世，恶魔大军失去了神威压制，这些怪wu开始疯狂反扑。解放战线成为了过街老鼠，然而舆论的指责与军队的镇压既不能让教皇活过来，也不能让恶魔gun回去。纷luan的几个月后，一些国家放弃了寻求教廷庇护，暗中重启了被判为渎神的研究项目。

第三年，地狱之门被关上了。

不是教廷的功劳，不如说抵抗着教廷的阻力。最受魔灾困扰的那个国家，新总统突然发难，控制了驻守地狱之门的教廷军队，将研究成果送进了那个火热的feng隙。震耳yu聋的ju声响彻方圆百里，比太yang更刺yan的白se烈焰在地下炸裂，利刃针对下方，而余波仍将土石抛到万里高空之上，烟尘好似一朵蘑菇云。

即使是武qi的制造者，也小看了研究成果的威力，这导致地面上不少人被波及。来不及逃chu爆炸范围的人们死无全尸，土地崩塌干裂，恐怕要有很多年长不chu一gen野草。主持该项目的研究者为这骇人的成果liu泪，“神啊，”他喃喃自语，“我们炮制chu了新的恶魔吗？”

“不会的，老师。”他的学生说，yan中闪烁着野心bobo的光，“恶魔归地狱，教士归天堂，今后就是人间的故事了。”

的确如此。

这可怕的武qi带来大量死亡，但它同时也gen除了恶魔的灾祸。从它被投入地下开始，地狱之门全数坍塌，再没有一只恶魔chu现在地上。那些被教廷批判乃至通缉的研究者终于可以不再躲藏，他们站到媒ti前面，解释那武qi如何起效，如何毁灭那些耐高温的生wu。

“生wu。”他们说，“‘恶魔’并非什么神话wuzhong，事实上，所谓的‘地狱’很可能只是另一zhong生态ti系，其中的生wu因为上亿年前的地壳运动与地面生wu发生了隔离，就像兽人一样，是进化的另一zhong可能xing……”

就算有人对“进化论”发chu嘘声，也没有谁能要求烧死他们。

在展示了新武qi的威力后，不断向那个国家施压的教廷反而不再像过去一样咄咄bi1人。许多国度，无论虔诚与否，都开始了对新武qi的研究。

这事儿褒贬不一，yin谋内幕说盛行，人们激烈地打着口水仗，上tou的人在谈判桌上撕扯。震dang最严重那阵子，你正与雷米尔在荒无人烟的大平原晃dang，在偏僻的小地方求生。等你听到来自风暴yan的消息，飓风已经过境。

你听说地狱之门被关上，从今往后再没有野生恶魔。你听说教廷的“新生圣子”被揭lou是个骗局，新教皇shen上的神迹也是人为nie造的产wu，所有圣职者的力量都在衰弱。你听说一些国家对教廷发难，拒绝教廷任命本国的主教，要求教廷军队从国土上全数撤chu。你gan到一点惆怅，你的兄弟姐妹、敌人和使命，如今真的一个不剩了。

雷米尔察觉到了你的低落，他问你怎么了，你跟他解释。“我觉得我好像……”你想了想，吐lou隐忧，“我是不是没用了？”

你作为圣子被教养大，一路学习如何对抗恶魔。如今恶魔消失，你既不用献祭也不用参加需要圣子chu席的仪式，学的东西九成九都没了用chu1，这让你多少有些无措。你们聊这个的时候，雷米尔刚回家，正在猛guan水。他听见你这么说，一口水penchu半米远。

“你没用？！”雷米尔面容扭曲dao，“你让我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你能chu1理各zhong伤，你能用治愈术，你jing1通几国语言，你会用拉丁文写信，你心算快得像计算qi，你谈吐得ti到我们刚搬来就有人想把女儿嫁给你，你他妈还会阉猫和给猫狗接生，你要是没用，全世界都是废wu好吗！”

你用几年时间完成了雷米尔shen上的逆向祷言，如今他从tou到脚都刻印着符文，那ting疼，但能构筑永久xing伪装——你的力量也衰退了一些，但依然比普通圣职者高明，而符文随着力量的liu失，可能要一两百年才会完全失效。你们隐姓埋名，失去了神父shen份的你干着一份文书工作，你的雇主和顾客都很信任你，你不讨厌这份活儿。

你将工作完成得很好，有人因此受益。你的收入虽然不如以往，但也不比雷米尔低，依旧能够养家糊口。你并非没用的人，如此一想，你便释然了。

“何况你不是还有这张脸吗。”雷米尔不怀好意地nie了nie你的下ba，zuochu一副兵痞调戏小姑娘的模样，“笑一个呀小mei人？”

你pei合地微笑，他绷不住松开了手，大笑着吻你。

第五个圣诞节前夕，你们搬到了北方的城市里，贷款可能要还上好几年，不是什么大问题。失去了“公布圣子名讳”与“教皇接见政要与信徒”的例行新闻之后不久，人们迅速习惯了新的圣诞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