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啊。”

“诶……”

于是她向那位男询问了他的名字。

“请问，这里的不能用货币行兑换吗？”

神狩屋清理着自己那件陈旧的防护服上的砂土，神几乎称得上是漠然了。他的语调很是平静，由于藤立香他们现在也只见过他一个原住民，所以他们也不知，这个世界的人是不是都像他一样，几乎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波动在。

“这个世界是没有货币的。不如说，曾经的货币，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价值了。”

“所谓的货币，只有在一定的金系下才可以通行，而这个世界的金系已经完全崩溃了。在人人都生活于虚拟世界之中的情况下，现实世界的经济已经不再有任何意义。易关系退回到原始的以易阶段。一切不再是照生产分，而是照需求分。市场已经不复存在——在情被量化了之后，我们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自己的情。这也是我们唯一可以用来易的资本。”

男人像是在背诵着什么一样，再回过来时，他面上带着无情的微笑。

在黑发少年也吃完饭之后，三人再度坐到了休息的长椅那边。藤立香想要对那位男谢，这时他们才想起来还没有行自我介绍。

“世界毁灭……到底是怎么回事？”

藤立香微微睁大了睛。

“在世界毁灭的那一刻，新神拯救了人类。赐予我们粮，赐予我们安眠，赐予我们得以生存的乐园。”

达·芬奇说过，所谓的异闻带（Lostbelt），就是“走死路的人类史”，而在这一路走来，目之所见的荒芜风景，也像是想要证明这个观一样，在向她无声地诉说着这

“但是，取情的话，不会产生问题吗？”

男人如此说。

竟是什么成的，饱腹来得很是烈。正如男人所说，对于量正常的女孩来说，一份粮加一份营养已经很够了。对小孩和量特别小的人来说，大概只需要其中之一就足够了吧。

无中生有并不现实，不可能有什么东西凭空现。而那些被收走的情绪，也一定会有一个接收的终端。它们到底向哪里，又是什么提供了这些基本的生存资源？

藤立香的神严肃了起来，她想，这大概就是这一个世界的关键转折了吧。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幸存者们所知晓的事实。”

“这样啊。”藤立香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不过，刚才的……还有这些营养舱，到底都是谁来提供的？”

“我是鹿狩雅孝。不过，熟悉我的人都叫我‘神狩屋’，你这么叫我也是可以的。”

“情是可以再生的。”神狩屋淡淡，“如果得太多，或许会现问题吧。但仅仅是、治疗以及普通的维生，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情。一个人能够产生的情能量完全足以供给他自己的生活。”

06

说到这里的时候，神狩屋的脸上终于闪过了一丝细微的波动。他侧过，似乎是想要隔着厚厚的金属看到那耸云的黑神塔一样，藤立香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带着一的倦怠。

藤立香他们首先向神狩屋询问的，是他们在兑换之前就觉到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