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聿是主宅下放来的，他档案里罪名是“叛逃”，规矩前三年要上刑，手枷脚枷都少不得，颈中带着项圈，锁链藏在衣服里，将四肢刑和项圈相连。主事们对主宅下放的罪很是轻蔑，经常发他去繁重的工作。届时他上还有新伤，一天劳作下来，伤能裂开几次。

崔聿闻言停了手，垂在两边。周存远拿脚尖轻踢他的下腹，崔聿觉鼓胀的膀胱被外力挤压而不得释放，冷汗瞬间浸了来，难耐的下意识微蜷。

那是一段浑浑噩噩的日，连失去崔秋的悲恸都在其中淡化。再多的持和不甘都在日复一日的折磨蹉跎间消失了，崔聿偶尔想起往事，只觉得像是了一场梦。三年刑期后，他被准许其他工作，刑被拆下来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又成了人。

崔聿额角下汗，摇了摇：“下没有……”

…”

刑用的是特殊材料，没有很重，但是手冰凉。夏还好，秋冬便十分难熬，垫着单薄的里衣，挨近肤的地方还是被冻的青紫。日劳作，天黑下去倒便睡。禁止相互，禁止除了工作休息外一切多余的事，犯了错不会有辩解的机会，主事将人踹到后就是一顿鞭，犯错的人在地上哀嚎打，旁其他家面无表情的来往工作。

崔聿看着他逗般踩着小腹，中木然的重复：“求主人……”

“后面用过么？”

站在厨房为周存远准备早餐，崔聿看着跃动的火焰，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脱胎换骨般，他还叫崔聿，但是壳里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人。

——崔聿这样的反应一看便是未经人事的，不过反复的问询他，崔聿的表情会变得意思。

崔聿明白了他的意思，竭力将泪回去，叩首“是。”

当年从主宅来时被主事收走的私人品是找不回来了，除了记忆和周存远留下来的伤疤，他没有一关于主宅那些日的纪念。

“还不到一天呢，阿聿。”周存远。

“前面呢？”

如今留在周存远边，像是坠了另一个炼狱，只是从前尚有刑期可以期待，现在的，或许一生都无法解脱。

崔聿直起，手指贴近腰带，发着抖去解。

反应过来了什么，崔聿迫自己松开手，将脆弱的腹来，挣扎着重新跪好。“下的都是低贱的活儿，近不得主人的，也没得空闲……”

崔聿哀求似的抬看他：“……没有。”

“别动，”周存远走到他前。

周存远饶有趣味：“怎么检查？”

“你是下午时候带上的，”周存远思索，“凑个整天吧。”

想起来崔聿的档案，周承宇那次确实是他旁系七年第一次近侍。

最初到旁系的日并不好过。

“我不信。”轻飘飘丢一句话，充满恶意的加大力。崔聿呜咽一声，倒在地上抱住了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