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瑀莞尔一笑，“那你过来。”

李诫觉得这几天自家太太有神叨叨的，天天坐在琴案前冥思苦想，对着一本天书，时不时勾挑抹拨抚琴，见自己回家也视若无睹。

他语气委屈得像个受欺负的孩。

“不，你没说错，蔓儿，多谢你提我！”赵瑀兴奋地从椅上一而起，差把蔓儿吓个跟，“我的太太呦，您慢着儿！”

赵瑀看了看，淡然一笑，“忙，你去找蔓儿帮忙补补。”

赵瑀的背慢慢直了，若有所思看着那张请帖，“孔府，孔太太……他们夫妻情很好……”

“真看不冷清的孔太太也有这样细心温柔的一面，再加上老夫少妻，难怪孔大儒疼她。”

赵瑀捧着莲羹，只喝了一就推到一边，“别不是修堤又了什么问题吧，庄王世也在曹州，他又是太的人……说起来你去了京城那个是非窝，跟着刘先生效力秦王，太肯定会恼恨你背叛，你可要小心再小心。”

“蔓儿看着阿远呢。”

李诫不明所以，依言过去，单膝跪在她脚下，一手扶着琴案，一手撑在膝，仰看着她，“瑀儿，你终于肯看我了。”

“我和孔太太只有一面之缘，却也能看她是个静的。”赵瑀笑，“说什么赏宴，她这是隐晦地问我琴谱修补到哪一步了。又怕只请我一个，让我在上峰太太面前不好人，所以才一并请潘太太——这便是她的贴之。”

现在正是黄昏，窗前，斜的余晖洒满一室，金的光芒中，是两人的朦胧缠绵的剪影。

“嗯！”

赵瑀终于将手从瑶琴上移开，目光在李诫脸上打了个转儿，“现在吗？”

领略如香般妙的呼，轻吻如般柔的绛，还有什么能比这些更能安抚情人呢？

“婢记下了，太太且放心。”蔓儿回拿个帖，“您绝对猜不到谁给您下帖了，孔太太！她邀您去孔府赏，送帖的孔家人说就只给两个人下帖了——您和知府太太。也怪，既然是开宴会，怎么她只邀请两个人？”

李诫活了快二十年，一回觉得惶恐，他请郎中问平安脉，郎中说太太现今保养得不错，胎儿也康健。

爷也发了很大的火，睛都瞪起来了，婢从没见他他这样，看了怪吓人的。”

隔日，“瑀儿，我想吃鱼，我要吃你的清蒸鲈鱼，要你亲手的。”

李诫飘飘乎，熏熏然，却听赵瑀轻笑，“曲成矣——相公，我

赵瑀抚上他的脸颊，笑着，低下，啜住他的。

什么都好，可怎么他的瑀儿就是不看他了呢？

“那便换一件。”

他想了想，将肩袖撕个，凑过去说：“瑀儿，衣服破了，给我补补可好？”

更怪的是她一会儿笑若，一会儿潸然泪下，有时候还痴痴呆呆坐着发愣，任凭谁叫也不搭理。

李诫倒气，似乎被噎到，咳了几声，垂丧气走了。

李诫对镜自览，除了瘦，自己没变丑啊。

“慢不下来啦，快去把孔太太那本残谱拿过来，再给我搬把瑶琴。”赵瑀已是粲然大笑，指挥着蔓儿拿东拿西，“我非要叫他大吃一惊不可。”

蔓儿觑着她的脸，也拿不准她在念叨什么，小声问：“太太，婢说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