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柳逢辰也是个会审时度势的，立笑着对方夫人说：“夫人若是要去看婉儿，那便去罢，我也吃得差不多，该回去歇息了。”

那下人说完这些，又对着柳逢辰千叮咛万嘱咐：“我给先生说这些，也是为先生好，免得今后被府里的一些动静吓到。先生心里记着就行了，别说是我说的，也别去跟别人说。还有，先生要是没什么事，还是离少爷远。府里的下人都是夫人的人，看少爷看得。我虽然可怜少爷，但是到底还是得从夫人那里拿钱糊的，拿钱办事这个理先生肯定懂的。先生离少爷远些，让夫人少想些，对夫人，对少爷，对先生，对我们这些下人的，都好。”

“唉，夫人其实也是个可怜人，本是个富家千金，当年看上了一穷二白的老爷，不顾家里反对跟老爷私奔后，帮着老爷打生意，有了如今这家财。夫人和老爷本是有个亲生的大公，结果长到二十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没了。好不容易又怀上了一个，结果是个小。老爷纳了几个小妾都无所之后，只得将当年在外面风生下的少爷接回来了。”

柳逢辰忙将碗里的那几筷菜都吃下，碗筷一放，手帕嘴，笑着对方夫人：“吃好了。夫人大可放心。”

下人便放了心，又柳逢辰的要求给他找来了一卷临安城的地图，告诉柳逢辰只沐浴歇息，明日早晨再来给他收拾，这才合上了柳逢辰的房门离开了。

方夫人这才放心了些，同柳逢辰了声不是，说自己教儿女不严，在他面前了丑，还请他见谅。

“这个自然，小兄弟你放心，我还是知分寸的，今后我就当什么都不知，只教小画画便是了。至于你们少爷，”柳逢辰想了想方白简那虽然英俊众却暮气沉沉的模样，笑了，“我一个画画的，跟他能有什么亲近的需要。”

给他夹的鹅掌，鲜诱人，一看就知滋味极好。

“那为何你们老爷不将你们少爷的生母纳为妾室，好歹给个名份？”

“这……”方夫人看着柳逢辰碗里的那几筷菜，为难，“柳先生真的已经吃好了么？”

下人：“是，听说少爷的生母是个厨娘，不曾过过方家的门的，连妾都不是，不然夫人再不喜少爷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

“原来如此。”柳逢辰答着，觉得这方家少爷也是倒霉了些。倘若他亲娘被纳为妾室，有个名份，怎么说方夫人也不至于因为他是个世人中的“野”而苛刻于他。

柳逢辰听明白了，这方夫人不喜方白简，便是因为自己本该继承家业的亲生儿没了，而自己夫君在外和一个没名没份的女人风生下的儿却被接回来当作继承人来培养。而方家这份家业，明明是自己一手帮着打理起来的。悲愤加，嫉妒不甘，才对方白简那般恶劣。

柳逢辰离开正堂之后，便回了房，让下人给自己准备了澡桶和洗澡，搬到自己房里，要洗个澡放松放松。

可是方婉儿本不听她的话，越跑越远，方夫人想去追，但又碍着柳逢辰还在席上，不好走，一脸焦急地吩咐下人去把方婉儿叫回来。

方夫人气得伸长脖大喊：“婉儿，你去哪里！你给我回来！”

柳逢辰听得惊讶：“你们少爷，竟然是从外面接回来的？”他在来临安之前也听说过几句方老爷风的闲言碎语，但没想到还风了个私生来。

柳逢辰自然是客地说了几句不碍事，然后目送方夫人匆匆离开正堂，去教训方婉儿了。这到临安的一顿饭，吃得这可是有声有，刺激至极。柳逢辰不知在往后的日里，还得看多少这本朝第一丝绸大的闹了。

“听说老爷当初是有这个么个打算的，结果少爷的亲娘却突然死了，这事就没成。”

那下人四张望了一阵，才靠近柳逢辰压低声音告诉他，方白简其实是方家老爷的私生，不是方夫人所，所以方夫人才特别不喜方白简，总不给方白简好脸看，为难他。

方婉儿见她哥哥离开了，自己也赌气地把碗筷一放，跑了正堂的门。

下人给他准备沐浴的时候，柳逢辰耐不住好奇，问那个下人为何方夫人对方少爷态度那么恶劣。他没把自己的猜想说来，因为怕万一猜错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