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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贵手里抄着荆条冲到厨房,却在门口顿住,愣了。
昨天梁喻说去打酒,结果一夜未归,连带着他的酒瓶。晚上王贵一个人躺在炕上,以为梁喻又跑了,shen边空落落的,好像又回到打光gun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心酸起来,又有点想梁喻。
养不熟的婊子,自己借着高利贷买他,就因为他逗猫的时候会无意识地轻笑,王贵纵容他拿黄米面喂猫。跑吧,能跑到哪去,明早就去逮他,逮回来再打!
可一大早隔bi厨房就窸窸窣窣有响动,还有梁喻的声音。
王贵下意识就翻shen而起抄起荆条冲进去要打人,yan前的景象却让他惊呆,分明是他日思夜想的画面:shen姿窈窕的mei人系着围裙在zuo饭,柔顺的长发扎了个辫子搭在脑后,灶台上烟雾缭绕,他在雾中轻轻哼着歌。
王贵的手慢慢垂下来,荆条落在地上。梁喻察觉到响动,转过tou来甜甜一笑,眉yan弯弯:“阿贵,洗洗吃饭吧。”
这是王贵第一次听见梁喻叫自己阿贵,也是第一次看梁喻真正的笑,竟比喂猫时那点吝啬的笑好看千倍万倍!
梁喻端菜chu去,错shen时带起一阵香风。王贵直愣愣地跟着梁喻进屋、上炕、拿起筷子,梁喻像往常一样捧起碗,依旧带着笑,吃得格外香。
王贵机械地夹了几筷子,梁喻突然铛一下放下碗,吓王贵一tiao。梁喻却从后面拿chu自己那个高粱酒酒瓶,满的,笑着说:“差点忘了,打好了,喝不喝?”
王贵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一夜未归,什么一定打死他,现在他只知dao梁喻回来了,不走了。
王贵一跃而起,把梁喻扑倒在炕上扒他的衣服,脑袋往梁喻xiong前拱:“小喻,我gan觉像梦一样……”
梁喻抱着他的脑袋轻抚,shenti随他的ting动而往后颤动着,微笑着喃喃:“那就当它是场梦吧……”
吃完饭王贵去下地,梁喻收拾好屋子chu门去陈平家打电话。关门时他回望了屋子里一圈,心里万般柔情:“再见了王贵,我不怪你。”
到了小卖bu,陈平在等他。小卖bu里没有那几个打牌chou叶子卷烟的懒汉和赵五,却依然烟雾缭绕。陈平坐在玻璃柜后,大岔着tuichou高档的盒子香烟,衬衣不再扣得jing1细,懒散louchuxiong前肌rou来。
梁喻走近了,没带酒瓶。陈平透过烟雾yan神复杂地看他,把电话往前一支。
梁喻掏chu皱baba的十块钱,抻平了放在桌上。陈平呵地一笑。
梁喻拿起电话的手都在抖,拨chu了那个日思夜想刻在骨子里的电话。
他是孤儿,上大学之后唯一一个抚养他的大姨也死了。但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一进大学就zuo上了文学bubu长,最英姿bo发的时候,学院里最漂亮的女孩晚晚向他表白,那是院长的女儿,所有同学都艳羡祝福。
大姨去世之前,晚晚挎着他的胳膊去医院替大姨合上最后一口气,亲口承诺自己会跟梁喻结婚,叫她放心。梁喻gan激涕零。
大姨走了,梁喻觉得晚晚就是自己最亲的人。大姨的病耗光了积蓄,梁喻发誓要给晚晚最好的生活,大四就开始跟着学长学姐创业。那段时间他忙得脚不沾地,没注意到晚晚偶尔红红的yan睛和多次yu言又止。
被拐卖那天,晚晚约他去郊野公园。她一路上闷闷不乐,埋着tou一路走,梁喻跟在后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