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俅总算拿本事来，直向他腰间，将人扑倒在地，等陆琰快着地了又护着，是翻过来自己垫在下面，正压着上痛，龇牙咧嘴地看着师傅。

……是他逾越了。陆琰心惊一瞬，手摁在李少俅后红，想着怨气本不止是昨夜，还是自顺王府里积下的，真的不该，全算在李少俅上。换了掌，他又轻起那红一片，总觉熟悉，心猿意翻过昨夜，想起少年初梦时，肌肤在他上，燎过一寂静。

陆琰心不在焉，得掌心浮于表面，语调敷衍：“恕臣过分了。”

路，总要找个地方荒唐，荒唐完了，还不给他实信，好似万事都有人替代得了陆琰，没有陆琰，也可以为君。

“……师傅真的，不是只有，刑来的气……”李少俅没回看他，嘟囔着从至尾的委屈，“我也想跟师傅实说，可来势汹汹的，即便有喜事，我也不敢提啊。”

“那是有，什么喜事？”他被看得撤开手，玉带横搁在皇帝悬空的两只脚踝上，了折损更甚的手心。李少俅一听觉得师傅给好脸了，整个人不提直接要翻过来，被陆琰喝了句“讲清”，又趴回去，只不过稍稍放低，反显得后更，是恭敬的样貌。

他不止一回教过李少俅，雅乐宜为典庆听，俗不得君王心，悠悠长河，哪来一位明君还通乐百戏的？书画可略通一二，但也只是英名上添些彩罢了，少年顽，还真要扮起玩丧志的昏昧帝王吗？一想着自己教来了个荒废时光的东西，陆琰不顾面朝着龙，一扬手，就要将玉带挥过去……

这仿佛占了理的语气，让人醒了醒神，陆琰再看，李少俅给个侧脸，眉锁，仿佛这骤雨初歇的时机，一切都成了师傅的不是。

“没几日就是大典了，师傅给我……给天下留个脸面吧？”委委屈屈凄凄切切，李少俅对着陆琰，是常有的神态，说得反倒像是师傅任闹起来的。

“秦樾要寻要讨好你？分明是你央他帮忙的吧！”陆琰知少年玩大些，可他从未见过李少俅对丝竹乐队有过兴趣；他想起先前那些疑惑了，除了课业和锻炼，陛下整日在中什么喜什么找过什么人，这些都被人实实拦住，不了，到不了他那里——隐患大得很呐，昨夜他还是梦里被人捆在龙床上的，过两日醒着被绑到朝堂上，怕是还不知吧！

陆琰更火了，可又被着冷静。这到底是天禄阁，他们师徒二人关着门折腾不要，惊扰了外面—

“所以我就不想说！师傅偏让我讲！”这两下将李少俅忽地煽动，也不趴在椅背上，直接起转来，面对着师傅提声音，“我都是皇帝了！师傅不也说了，何错之有！我昨晚心里还想着呢，等人都来了，邀师傅一起欣赏呢！”

幸好这笑意没让人直接看见，光是听着，陆琰就一阵恶火烧得熏心。李少俅只觉脚踝一轻，自诩了有功夫的人，却来不及反应，自己的玉带直接招呼在了上，虽不至于开绽，可也疼骨髓了。陆琰觉得一下不行，又是一下，想着话中的事情不论真假，新帝都值得这两下，说不定酌情还能再多些。

“也不是大事，”少年说着，脸上渐有了笑意，“父皇还在时，秦樾跟我说，要为我寻一支江南戏班里好的乐队，找京里听不着的丝竹小调——后来说是京了还没安顿好，父皇就走了，我怎么都寻不到秦家知情人，只好借侯常侍的便利，找秦樾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