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厉之行好整以暇地笑：“我喜你？舍不得你？谁给你这么大的脸说这些话？江侑，我看你是真的脑不清醒，行了，闹了这么久也该闹够了，回去睡觉吧，别让我说第二遍。”

灯光落在他的上，又四散，浅淡的瞳里聚着微弱的光，那么定，又那么破碎。

他以为自己内心足够冷漠，足够铜墙铁，早已不对对方抱有任何情愫，没想到还是犯贱的渴求着。

他冷笑着注视着他的丈夫，片刻之后攥住了拳，仿佛为自己壮胆般，直直望向丈夫的底，“离婚吧，我们离婚，我什么也不要，孩你愿意要就要，不愿意要就给我，签协议还是找律师都随你，我明天就搬去。”

江侑故意使用激将法，他知两人婚姻关系的存续与否决定权不在自己手上，便想快刀斩麻，得丈夫松。只要离了婚，之后什么都好说。

良久，厉之行才发一声嗤笑，“离婚？江侑你知自己在说什么吗？跟我离婚了你住哪儿？谁伺候你？你以为跟我离婚了还能维持现在的生活平吗？你现在脑不清楚我不跟你计较，今天就这样，早回去睡吧。”

“嗯，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你想谈什么，我很忙，没时间跟你耗。”

没等他想答案，厉之行开了：

路灯下，厉之行的影显得大冷漠，裹挟着一寒意而来，江侑的心情从愤怒到绝望，再到焦躁，最后变成：

这么久了，竟然还留着希望。

“在别墅里不好吗？衣无忧，什么都不用你，除了不能去以外，你没有任何损失。”

求求他吧，求求他说不定有用。

他突然满脑思考着这个问题。

“江侑，这是对你不忠的惩罚。”

如果不能成为相的伴侣，那么勉在一起有什么意义？终日郁郁，两看相厌，日复一日的自我折磨真的比断尾求生更加快活吗？

但是能这么轻易被激将法激中的就不是厉之行了，反倒是他自己，被对方风轻云淡的否定击中溃败，孑然一输得什么都不剩。

相比于他的崩溃，厉之行显然冷静到了极，许是一早就知江侑会说些什么，安抚的话也像是讽刺。

江侑面苍白，却没有一滴泪，纵使心脏千疮百孔支零破碎，

微光摇晃着破灭了，江侑疲惫到浑提不起一丝力气，他在心里嘲笑自己：

江侑看着男人冷的眉，不明白他为什么转变如此之大，明明之前都还是好好的不是吗？

坐下，他猜测着厉之行什么时候会回来，他等啊等，看着天从晴明到落幕，月亮升起的时候，他才远远地看到有人影走来。

他低声示弱。

他听到丈夫残忍地开，抹杀了最后一希望。

他看着前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恍惚，为什么不适合夫妻的人要夫妻呢？

“这么好的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江侑扯着嘴角反问。

说去的这些话，就没有真实想法吗？还是有些试探的味吧，希望对方能说语，希望他们之间能有转圜的余地，希望他的婚姻生活，是健康的、满的、情投意合的。

江侑本就摇摇坠的信心一下被打碎了，他那可怜的勇气和自尊一下缩壳里，只想把自己立即藏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我不想被关起来，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我不想被关起来。”

厉之行说完就要匆匆离开，江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掷地有声地重复：“我说离婚，你懂不懂？离婚，脱离夫妻婚姻关系，我跟你不再有任何关系，厉之行，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倒是你，假装回避，是不敢吗？还是你喜上我了，舍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