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好笑地摸摸刘温的肩膀,“陛下慎言,臣不是说过,穆大人是三辅臣之一,皇上须得重视嘛。”他慢慢退了一步,叹息着看了看刘温圆溜溜的小脸,“穆氏的兵权虽然削了,可是手中仍有刀兵,是守卫皇上的屏障。”
“正如齐王所禀。”裴永安静地跪在床下,直的鼻梁在脸上投下一
影,“只是……若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大皇
的,那证据未免太
净了些。”
刘温穿着明黄的便服,神情庄重,清俊的眉
酷似他叔叔刘昭,目光扫过跪拜的人群时,
边带着清淡的笑意,“平
吧,不必太过拘谨。”
“朕来穆卿
,莫非还需要皇叔应允不成?”刘温年纪虽小,声音却脆,刘昭脸上笑意不减,连称“不敢”,默默退至一旁。
张至笑呵呵与小皇帝叙话几句,便跟着一起往穆尚真去了。刘昭沉默地跟着,直到穆家夫人得了赏赐和册封,才陪着
来笑
,“不知
陛下今日
,臣未能提前安排,实属——”
“朕哪有撒。”刘温
睛一眯,倒像个十岁的孩童了,他恋恋不舍地从刘昭
上下来,端端正正坐在榻上,“皇叔肯定在那什么宴席上吃不饱,不如留下来用饭吧?”
先皇刘旻定下的太本是二皇
刘湡,刘温与刘湡同为皇后所
,若不是刘湡猝死,也不会匆忙之间定立刘温为太
。
陈松冷看着,觉得刘昭这个辅政王爷倒是当得憋屈,被亲侄
当众下脸
。再看齐王笑得一团和气,毫无尴尬之
,又觉得他和那天晚上的萧杀冷峻有所不同。
“嗯。”刘温慢慢翻过一页书,打了个呵欠,“既然是皇叔查过,就照皇叔所禀的来
理吧,大皇
已经死了,他的余孽务必要清查
净。”
张至也不再逗他,笑眯眯看向门,“穆大人今天可是赚足了面
,那不是裴侍卫嘛。”他用帕
了
嘴角,呵呵一笑,“世
你看,皇上就要来了。”
谁知先皇刘旻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了呢。
“温儿……”先帝刘旻的声音再次回在耳边,“齐王是你可以绝对信任的人,其他人可能是忠于权,忠于利,只有齐王刘昭,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话,似懂非懂间好像抓住了什么似的。他着老丞相探究的目光,叹息
,“可怜那位小
了。”
“是。”裴永不再多说,却依旧跪着不动。
小皇帝合上书,默默起,坐到了桌前。
裴永材颀长,仪表堂堂,
来先是跟穆尚真通报几句,便重新回到门
,把年方十岁的小皇帝刘温引了
来。
“遵旨。”刘昭淡淡一笑,忍不住叮嘱,“皇上可莫要叫张丞相爷爷了,您是九五之尊,没有这样的辈分。更何况张丞相的女儿是您胞兄的正妃,怎么也不能这样浑叫。”
“皇上已经学的很快了。”刘昭温柔地垂看着怀里撒
的帝王,“早晚有一天,臣等都要退到皇上
后,到时候皇上一言九鼎,想起现在这副撒
的模样,恐怕都想要治臣的罪了。”
一回了,小皇帝就好像换了一个人,转
抱着刘昭的腰,闷闷不乐
,“皇叔,
什么要我去那个姓穆的家里,还要给你难堪。”
刘温自然不会在宴会上久待,很快就带着裴永离开了,齐王自然跟着回。皇帝一走,百日宴众人立刻松快许多,推杯换盏,张至也过去与穆尚真同坐,留下陈松与其他宾客宴饮寒暄。
“我知你的意思,皇叔估计
理过证据链了,大约……是把穆家摘
去了吧。”小皇帝从书本上抬起
,带着笑的时候
角的弧度像极了刘昭,“不妨事。你若是心里没底,可以跟贺太傅提一提,不过……皇叔是绝对不会
对我不利的事的。”
刘昭用过饭就走了,小皇帝托着腮在床上歪着,一边翻着一本书,一边问,“皇叔上次说的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是。”裴永领命而去,留下小皇帝一个人靠在床上,继续默默地看书。
小皇帝牵着刘昭到里间坐了,自己则爬到叔叔上坐着,也跟着叹了
气,“朕知
……丞相爷爷说话拐弯抹角的,穆大人也不怎么批折
,每天就说避嫌避嫌,就只有皇叔天天挖空了心思地给我筹谋,还要故意吃瘪给我立威风……”他仰起
看了看刘昭清俊的脸,苦恼
,“皇叔,母后、太傅他们个个都盼着我挑大梁,再过两年我就十二岁了,我怎样都觉得时间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