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盖脸先是一个耳光，接着他的眼睛就被人蒙上了。＂还记得我不？＂穆源摇头，又是一个耳光，＂婊子。＂那人骂。

＂还记得我吗？＂穆源又摇头，于是他的肚子被人踹了一脚，穆源倒在了地上。

穆源招惹了不少人。他倒是以为是好聚好散，但现在看来显然不这么以为的有不少。穆源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但好歹周围没有人，他看见地上散落着不少避孕套，于是安慰自己人家好歹用了避孕套，穆源穿上自己的衣服，一瘸一拐往家里走。

阴沟里翻船。他暗骂。回家洗了个澡然后倒下睡觉，没日没夜地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穆源不往图书馆里跑了，他在家里学，稍微脑子偏一偏就再逼着自己看进书里。林葭倒是来找过他一回，门敲的哐哐响，穆源惊悚地望着门，第一反应是拿柜子去堵门，直到林葭骂：＂你有毛病是不是？又玩腻了？＂然后重重地砸了一下门离开为止。

穆源还做不出去报警这种事，第一他澡洗的干净，第二他倒是不以为耻，但倒霉被人轮了还要做口供那可真是够倒霉的，穆源光是想想就知道警察会像看笑话似的问他，想想就觉得丢人。

穆源一个礼拜没出去，靠着泡面矿泉水啃了一个礼拜，等到上午下午各考两门那天他刮了个胡子又用冷水来回洗了三遍脸精神奕奕出去了，穆源反正要等暑假过了就忘了这茬，不说重新做人，但反正要重新做人。

等穆源疲惫地回来的时候他发现门口有人，穆源定住了，他骇然地站在台阶上，头脑嗡嗡响，直到那个人抬起头，眼眶红通通的，冲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左手拎着一个盒子。

＂我知道你叫我别再来找你，但今天是你的生日是不是？我生日的时候你给我买蛋糕了……我也想给你买……＂小鸽子说，嘴唇抖个不停，他逃避着穆源的视线，＂我就走了，我担心你以为是不明身份的人给你买的要扔所以才等着你，我就走了……你别赶我……＂小鸽子单肩背着包，右手捏着书包带怯生生地说。

穆源咬住了嘴唇，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混蛋。他走上了台阶，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把门打开了他问小鸽子，＂要不要进来？＂

小鸽子眼眶红红，＂我知道你不愿意，不要做这种事情。＂

＂我愿意。＂穆源用手指蹭蹭小鸽子通红的眼角，他又靠过去亲亲小鸽子的鼻尖，＂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

穆源讨厌死吃甜食了。但小鸽子喂他吃蛋糕，他就吃了，蛋糕沾到了小鸽子的指尖，穆源也舔了，他把小鸽子的手指含进了嘴里，闭上了眼睛后想要鼓起勇气，却又因为说不出口中途断了，＂我真是个混蛋。＂穆源声音艰涩地说。

＂怎么了？＂小鸽子问，又说，＂你不想说的话我就不问，我也不听。＂小鸽子坐到了穆源旁边，穆源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原先小鸽子坐在椅子上，现在小鸽子和穆源肩并肩地坐在床上，小鸽子靠过来吻穆源的嘴，＂我还是爱你，＂小鸽子说，＂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求求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也什么都愿意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