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那么老呢，”基连大大咧咧地说，就像所有依然在盛年的年轻人一样，基连认为五六岁就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了，基连扁了扁嘴，他又有些郁闷，“我不喜教堂。虽然在外面等您的觉很好，但您在里面待的时间太长啦。”基连站了起来，挽住了麦克的胳膊，把自己整个都粘了上去，像是猫科动用尾缠住主人的，“门那么重，又没有窗，我十分想念您。”

“真的？”基连的睛发亮，“虽然您肯定在哄我，但您哪怕只有一秒钟想到我我就会喜不自胜。”

得其解的一切就那么呼啸而来，弗里希咒诅着命运，想要带着麦克离开，或者说是逃走。

弗里希忘记了自己父亲曾经的嘱咐，也忘了自己曾经在心里信誓旦旦的承诺，他不保护麦克，弗里希转大步离去，忽视了麦克伤痛的神和沉默的嘴角，弗里希考上了医学院，他解剖了许多动，也解剖了许多尸。动柔的发像是麦克的肌肤，柔和的像是麦克的指尖。弗里希反倒不去想人类。

“你不了解所以不愿意接受，而当你了解后就会知自己无可逃。”麦克平静地说，“这是我的命运弗里希。”

麦克不把基连的话当真，但基连像个小孩，有些孩总是比另外一些更加招人喜一，“我也十分想念你。”麦克说。

但麦克没有。镇长和麦克谈了一个夜晚，而麦克同意了。

“你要张开大吗？对那么多的人？”弗里希颤抖着说，他想显得咄咄人，但泪珠却不停地从角落，让他刻意保持的讥笑显得那么荒诞和稽，“你是不要钱的女。”

弗里希大叫一声，他惊惶地后退，手术刀明晃晃地横在他的前，而尸只是尸，弗里希恍惚地注视着自己的手，他了过去。

麦克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伊凡想，虽然他不清楚这是因为他的缘故还是因为红发的青年，但伊凡猜想不用太久麦克就不会再来教堂了，每个人只有在苦痛的时候才会想到神，在愉悦之时神是没有容之的。伊凡平静地想，他合上了厚重的门。伊凡把背靠在门上，他又觉得有些难过，但这是值得讥笑的情。伊凡不再去想了。

弗里希回到了小镇，他成为了镇长，“你不了解所以不愿意接受，而当你了解后就会知自己无可逃。”是的，麦克说的对，但弗里希还要再加一句，“谁要是认为自己有自由意志，谁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蠢材。”

基连拉着麦克的手走远，而伊凡推开了一条门，他注视着麦克和红发的青年走远，或者更像是麦克被青年拽着走远，年轻人走起路来总是十分轻快，像跑中带着。

“你大可以和我一起去，神父和你的年纪是不是差不多？”麦克问。

有一天弗里希解剖了一男尸，形像是麦克，这个念只是轻描淡写地在弗里希的脑里一过，而在他解剖时，在弗里希的视线偶然地移到了尸的脸上时，尸睁开了睛，黑的睛忧伤地注视着他，“你为什么要抛弃我？”麦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