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琢磨不透，”翟白容想继续饮一桃酿，才想起来已经喝空了，“都是秘密。但平日言辞，又不似作伪。”

聂世云惊讶地转看翟白容，这似乎是第一次，翟白容直呼了他的名字。

天空中一皎洁的弯月浮现廓来，今天是个月朗星稀的好天气。已经正式夜晚，随着乐声响，许多桃妖登台快齐舞，现场的氛围更加涨。

“你说的不错，是有许多秘密，我有自己的顾虑。”

后半句话却没有说。

此时夜空中璀璨迷离，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天际，无人注意到桃树荫下亲密的两名男。

聂世云的语气中颇有信心，仿佛他说的不是别人的事，而是自己。翟白容被他这信心十足的语气说得，好像自己也在心中信服了。

“为什么呢？可能是在梦里见过类似的场景吧。”聂世云说。

可能是今日此情此景过于好、烈，仿佛一场梦境。

聂世云想着，这样沟通的确无果。若是翟白容没有这份——当然他们也就不会有一开始意外的开端，可事关天剧情，不定因素太多了，他此刻却是真的什么都不能多说。

“你看起来好像不是第一次来这场合。”逛了许多摊，翟白容将聂世云的反应看在中，如此说。

聂世云睛微微睁大，难得了不可置信的神。

聂世云无法反驳，却也不想看翟白容这样有些落寞的表情，半晌，握住了翟白容的手，稍微用力，让他转过来看自己。

翟白容微微睁开，对上聂世云询问的目光。

翟白容看着聂世云，夜中波转。

两人却没有往台前挤，反倒是逆穿过人群去，去了边角不显的小棵桃树下稍微歇脚，等之后的烟火。

先看前景。

“之后定会到渠成的。”

翟白容明白聂世云的意思是自己也许突破金丹指日可待了。但失败过一次，他哪怕这些日觉得稍微多了些把握，却嘴上不敢将话说得太满。

聂世云觉得今日翟白容的语气很不寻常，疑惑：“怎么说？”

翟白容说完这局后就又闭了睛，聂世云此时心里自然也是动容的，收了手臂，将人抵在桃树上，堪堪遮去了一人的影，忘情地亲吻起来。

“不如我们就先……”

火树银，犹如繁星坠落的烟划破天空。一瞬间天空亮如白昼，一片桃树的树都被照亮了，接着光消逝，又有新的一发升起。

份的，拿在手上，一边品尝一边前行。

此时天渐渐暗了下来，四张灯结彩，五光十，竟将夜晚的桃林衬得比白日还要多了一份风情。

此时，似乎终于到了时间，先是一声雷鸣般的闷响，随即远的天空几亮光升空。并未如凡间所用的火药，而是注了灵力的烟在天际炸开，比平常的礼更加明亮艳丽，发“啪”的声响。一声过后，接着是二声，三声……一连串的烈声响，远远传来混杂人群发的惊叹与赞声。

翟白容却没有转看他，而是继续看着前的人来人往，笑：“你当真是个很奇妙的人。”

“也没什么可庆祝的，都来过一次了。”

“那你怎么好像很习惯呢？”

“的确没有。”聂世云回得倒是快。

“可的确，平日的也都是自我真心所为。”

“罢了，你像这样便好。”

聂世云叹了气。很多事其实彼此心知肚明，但从未被挑明。他以为两人会继续这样默契地沉默下去，却不想翟白容先耐不住开了。

聂世云语气诚恳，只是说心中所想。

“难云清阁山下有这样的庆典吗？你以前应该没来过妖族吧？”翟白容也许是喝了酒，又或许是今日兴致比以往，竟多问了许多句。

翟白容失笑：“张就来。”

两人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前嘈杂却生动的光景，将手中剩余的桃酿喝完了。随着一阵风卷着数枚桃从前飘落，翟白容有些恍惚，他去年夏初因为修为停滞，独自散心来到繁城，而现在难关已过，再过上几月，竟然离他住在这里快有一整年了。

“是吗？”聂世云反问。

最后竟然是对方愿意先退一步。

“庆祝你到达筑基巅峰。”

他只觉得一年过得如此之快，却又十分漫长，抵上他过往的五年，甚至十年时间。

翟白容没有让他把话说完，而是闭了双，主动上前一步，吻了他。

聂世云听到翟白容这样说。

聂世云从翟白容齿间尝到了桃酿的味。翟白容的手抓住了聂世云的肩膀，顺应着氛围，聂世云将手放在翟白容后背，两人此番贴得更近。

见自己拙劣的谎言被拆穿，聂世云笑了笑，也不愿意在翟白容面前去编更多的借。

“聂世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