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玄还是一次，有些新鲜地四张望。两人正等着药草店的柜台称量计算价格，沈延暗中拉了玄一把，将他拽到旁，以耳语的音量凑近了低声：“别让他看来你是第一次来。不然开价宰你，又要浪费一番。”

在玄看来——虽然不是很愿意承认，但沈延长得特别好看。他看着对方睡着时比平时分外柔和的面孔，乌黑的发丝因为歪靠在树上而落在脸颊上，忍不住吞咽了一唾。

目光又落回在月光下安静地休息的沈延的面孔上。玄猛地晃了晃脑袋，像是想要把这样荒唐的想法甩去似的。

沈延十分浅眠。玄远远地守着阵法，不敢声。

沈延总觉得看他好像没懂，不过横竖玄不再到看了，效果也达到了，便不再声。

玄“腾”得一下红了脸。

全然不知自己休息的时候旁边的玄心中如何天人战。反正到沈延守着玄睡觉的时候，他是一心放在自己的简易阵旗上的。

玄也没仔细琢磨沈延说了些什么，地“哦”了两声，胡了。

“专门收集妖兽的，用于制作日常用品。袋，被褥，灵衣……炼师有时也会将其用于炼吧？”

沈延说话间的呼气都几乎被在耳廓里，玄上半酥酥麻麻的。从来没有人这么近地和自己讲话。这已经可以算作是在勾引了吧？人类好不要脸！

玄见他转就走，步速飞快，连忙让大脑运转起来亦步亦趋地追上去：“店？”

“反正那两个家伙不能算数。”玄自言自语。

拿上卖得的灵石，沈延掂量了一番，将八成都给了玄。

修士不需要睡眠，但是需要补充灵气。沈延认为非必要情况不应该浪费回灵丹，故而和玄替着在夜晚稍作休息。他不知为何每次自己提到“睡觉”的时候，玄就有些没由来的张，但倦得很的时候他也懒得去追问小孩儿的心态，以防万一设下护阵法后埋就睡。

“好像是。不过聂世云那家伙用得不多……”

就会和翟白容比！玄在心中愤然。在聂世云心里，要是和翟白容比起来，那谁能算好看啊？

陋了些，但觉颇为新鲜。

其他见过沈延的人就不多了，齐轩儿和杜执也和对方打过照面。玄记得杜执那傻了吧唧的半妖事后连沈延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齐轩儿被问起来时也只说“一开始觉有森森的，不过其实不是坏人啊”。

“哦。”玄闷声。他用余光去瞄沈延，见其神如常，心中有些不甘。

他有些好奇，在人类里沈延算长得很好看的吗？至少很多年前他和翟白容提起来的时候，对方好像没有那样觉得。后来拐弯抹角地问起聂世云来，后者也完全没觉得沈延好看，只说“长得还算标志吧，但比白容差远了”。

人类真是胆小。这么多天过去了，分明有好几次机会可以和自己亲近一些，这家伙却都倒就睡！玄看着已经陷休息状态的沈延沉稳的睡脸，有些心虚地挪了挪，凑近了一些。

人类好狡猾，刚才那样的举动，转却又装作没事人一般。

两人第一件事就是挨个跑了各店铺，将收集的材料归类卖。

“接下来去店。”

近、近、太近了！光天化日的！

就这样在山老林里生活了几个月，终于两人将储戒指都快满了。

不过，自己觉得长得好看的家伙，对自己有好，这觉还真不错……

听到沈延说“去附近的城镇一趟”的时候，玄内心动得痛哭涕。虽然他原型是禽类，但经过几个月的野外生存，他彻底承认自己完全无法动的生活。

毕竟要照顾些玄，平日里狩猎到的妖兽和采摘到的灵草大分都给了玄。沈延便趁这个时间些阵旗，之后回到城镇可以一起卖掉。

“正常。炼师都有自己的喜好偏好，”沈延叮嘱，“待会儿你可不要再到张望了，满好奇了。你那样别人一看就知是冤大。”

压就没有人特意说起沈延好看之类的。玄心中有些捉摸不定。这样一来，不就显得……只有自己觉得对方很特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