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另一段记忆中，她曾温柔抚着他的，告诉他他叫小鹤，他也带她去过云荒四海，和她遨游在天地间，与她密相依，不是吗？

他有时候在想，他曾经是不是离她很近，近到手可及的距离，只要他早开窍那么一，她也会像挽着那人的手一样，挽着他，用明亮而温的神，望着他。

时雾：“……”果然是小婊砸，这心机够的。

而现在，又充斥在他的鼻尖，淡淡的，一在消逝不见。

后来他才知，他是她众多坐骑中，最为普通的一只，普通到她为他取的名字，也是简简单单的鹤，因为他是仙鹤，仅此而已。

时雾第一次梦中，鹤迟归掀起她盖那一刻，陪着鹤迟归在梦里呆了一晚，而归墟众人的魂魄喝的烂醉，平日掩藏得再好，也终究是了脚。

但最后在她的魂魄将要消散不见时，只有他守在她的边，看到那个因渡劫失败走火，而残忍屠杀门派弟的恶，他将她从洗髓池撑起，想要逃离那片血腥之地。

不过……她喜啊。

三人望着噬魂场中央两人的影，脑海中不约而同浮现了那一幕，在归墟的红毯上，两人缓缓走过。

鹤迟归当年走火，杀了所有被重伤的归墟满门，而后醒来，失去所有记忆，那些魂魄惧怕于他，虽通通失去了意识，却还是凭着本能，躲到了世上最安全的地方，鹤迟归的梦中。

这样，这位不睡觉的师祖，便永远都发现不了。

时雾了他的梦，将藏匿在他梦中，归墟众人的魂魄引了来，养在了魂灯中，众人的尸已经重塑，不日后，他们将会复活，只是他们已见不到。

恍然间，他又看到了她的脸，她面容时而鸷冷酷，抓着他的脖看他片刻，：“以后你是我的坐骑了。”

风清霁遇到他的时候，他的尽毁，只留下魂，而后，被藏在魂灯十年，暗无天日。

两人回到归墟，鹤迟归解开那片结界，终于看到了当年的一切，横尸遍野，血成河，怨气漫天。

忘川看了她良久，最终，把那个想扔到她面前的香收了回去，那上面绣着的鹤，也许不是指的另外一人，也许那是她真的为他买的呢？

所幸，一来时，便遇到了归来的她。

因为她是他的主人，仅此而已。

鹤迟归早就知了，所以他在一回来时，就故意麻兮兮，喊了她一声夫人，好让他们三都能听到？

时雾跟他们好好了别，鹤迟归去了石取回原，将长孙仙的魂魄放来后，未等他转醒，两人已悄然离去。

那是他们所不能理解的，也是他们所无法的，只是在某一个时刻，脑海中就突然多了那段记忆，谁让当初不顾一切挤时空隧，甘愿魂飞魄散也要陪着她的那个人，是现在站在她边的这人，而不是自己呢？

陆寻止恍若闻到了那日的甜香，在很久以前，她穿着嫁衣从他边缓缓走过时，在不久之前，他为她重新簪上那只歪了的步摇时，都闻到过。

但最后，归墟布下了漫天结界，它没能带着她逃离，反倒将她的修为，收得一二净，挣扎着冲破结界逃了去，至此，忘记所有，只记得鹤这个名字。

目光接，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