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苈忽然停了下来，有些为难的看着林余，似乎接下来的话不太好说。

香苈垂首：“婢不敢，站着说便是了......太殿下养在悦园的那位女姓甚名谁，婢不知，但她是太殿下回京华后第二年带回来的，如今算来，也快五六年了。”

又想到她即将给他好的鞋，角抿得更了些。

“可饿着了？快下去吃些东西吧，给你留了饭。”林余眉温柔致，说着宽厚恤的话，并无半责怪。

香苈咬了咬，垂眸半晌，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又抬起来，固执认真地看着林余，定的说：“姑娘，你待婢这样好，婢愿意将府中的情形都告诉你。”

香苈直起往外退，在即将跨过门槛的时候，又多嘴问了一句，“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婢的？”

实则每日都在惦记着什么时候能收到新鞋。

主仆二人正在涂着香膏，香苈回来了，神颇有些复杂。

香苈换了一气，继续娓娓来，“那女的容貌，婢也未曾见过，但她很是得太殿下......”

那时他有多羡慕，此时便有多期待......

到，竟然只听得顾轻飘飘的一声，“孤知了，你下去吧。”

......

他终于，也能得到他年少时曾暗中羡慕向往过的东西了。

香苈没想到顾关心的居然是这个，如实答：“林姑娘白日里都在鞋，若这样下去，约莫着还有三日便好了。”

“哦？”林余似是意外地看了她一，接着抿浅笑，“你若是愿意说，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那你便坐着说吧。”

顾记得，在袁府的时候，他便常常躲在暗观察，望着她清眸如月，丽惊人，端坐在荷池的湖心亭里，和香葶有说有笑的纳着鞋底。

顾没怪她多嘴，仿佛想到什么似的问：“她的鞋得如何了？”

因为，那是林余的......

“......是。”香苈有些莫名其妙，却不敢再多言，退了书房。

有些人表面说着不急，鞋靴多的是，才不稀罕她的那一双。

香苈放了心，咬咬牙说：“婢听说，太殿下在府外养了许多人，但带府里的，就只如今悦园的那一位，且太殿下每逢初一十五，都会风雨

林余纤细的手指因纳了一日的鞋底而变得红通通的，瞧得香葶又心疼得不得了，拉着她在灯下抹了许多香膏。

心里满是可惜，从此以后那姑娘的事都只能去与殿下边的贴侍卫祁说，再难有接近殿下与他共一室说话亲近的机会了......

“嗯。”顾了眉心，斜瞥了她一，“你以后每日都去向祁汇报，她鞋的度。”

顾在书房里，想到方才香苈来汇报的事，角微微抿了抿。

哪怕，只是她纳的一双鞋。

香苈早已想好了答案，正要回答，却被林余截断了话语。

林余淡淡瞧了她一，问：“怎的去领银丝炭去了这么久？”

“......”香苈有些没反应过来，就这样无事发生？

林余长长的睫颤了颤，杏儿清凌凌望过来，淡声：“你接着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