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暴风中心跟前自讨没趣的,那纯粹是不仗义的送人去作死。
只是安慰这种精细活眼下除了白景年外安长岁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来最为合适,先不论他与泠泉之间关系匪浅和熟捻多年让旁人无从插足的默契,就算是安长岁要豁出去硬着头皮迎难而上...想想还是算了吧,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很清楚的,总之安长岁能确信的是这事肯定是不会由他来,交给他只能是弄巧成拙徒双方的增困扰罢了。
抽走β手中空了的水杯搁在一旁的小桌上後,白景年定定的看着β颓累而隐忍的面色好几秒後忽而开口:“那你呢?你有想过自己麽?”
安长岁愣住,没想过白景年怎麽会这样反问,一时间也没能理解对方话中的含意只下意识地赶忙摆手:“呃...我?不用不用我感觉我躺个几天就能好了,我身体很好的,真、真的!“一番解释过後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太没心没肺了些...?毕竟对方会这样说也是出於一片好意,他实在没必要如此一惊一乍的。
於是安长岁斟酌了会儿拣了个比较委婉含蓄的说法,讪笑补充道:“再说他...我是说泠泠,他现在估计看见我就烦,哈、哈哈...我想我还是别去触霉头了...”
其实说烦都像是在往脸上贴金,但安长岁觉得自己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以白景年这般通透的人想必也就没有往下说破的必要,他好歹也还是想替自己留点面子和余地的,虽然这样做意义不大。
“你是这样想的?”
安长岁点点头很是有些不自在:“嗯...是吧。”其实他也不晓得自己这席话在旁人听来算不算得上是家丑外扬自揭老底的行径了,但他始终还是希望在这种时候能有个人陪在泠泉身边让他心里好受些,所以也就不会去顾虑这麽多了。
然而直到安长岁被医生告知可以回去休养别赖在这里占床位,白景年也没有如他预想的再有任何表示,甚至可以说他与泠泉两人从头到尾连半个眼神交流也没有,更别说是好好说上一句话了。
他只是在β被他的α带离身旁准备离开时毫无预兆的握上了对方垂在身侧的手,入手的温度有些温凉而乾燥粗糙,除了磨出的茧子还有躺宽厚掌心上的几道纹路全都让那仍坐在原处的α一并攥进手里。
望着此时两人乍看之下好似相握着的手,他的眉眼淡淡不起波澜:“我们,什麽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生分了?“
那句疑问的语气放得极轻极轻,不似指责更谈不上怨怪就仅仅是在陈述他在好些年以前就开始经历着的一个事实,当中并没有说出话里的我们是谁,也好像并不是很在意所问之人的回答与否,只是在瞧见β不住回头向自己望来时松手,露出了个安抚的浅笑就彷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一人无意间的自言自语,末了,温声嘱咐了一句:“好好睡一觉,改天再去看你。”
闻言,安长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只可惜话到了唇边却又迟迟不晓得该说些什麽。
但也不等他再有片刻迟疑停留,就被手腕上倏然收紧的力道给止住了话头,脚步稍稍一顿,便顺着那股拽带踉踉跄跄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