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弓了起来。

老人却对他轻轻点了点tou，dao：“你就是阿石吧。”

他注意到谢石微耸的手指，平直沉凝的嘴角微微拉了拉，语气带了些温和，dao：“我是孙捭阖和童秀才的……旧友，你不必担心。”

谢石眉心微动，绷jin的shen形终于稍稍松了些许。

孙捭阖是他的义父，世人只会叫他“孙老丐”，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邋遢又颓废的老鬼，竟然曾有这样一个意气风发的名字。

而书院的老先生姓童，双名秀才，但镇上的人叫他“秀才公”，都只当an老先生功名称呼，至少在谢石所知，镇上几乎没有人知dao这是老tou的真名——以前不过是他义父，如今只剩一个他。

谢石眸光微敛，看着老人徐徐地走过来，半蹲下/shen子，不顾满地的的血迹，将血泊中的童秀才tou和tui都扶正了。

阿斌的尸ti就跪在一旁，短刃搅烂他的心脏，使他濒死的时候整个人都蜷曲起来。

“你先把他放下吧。”老人忽然dao：“阿石，你再抓下去，他就要死了。”

谢石沉默了一呼xi，掌心微微一抖，虎哥像一只满鼓的破旧麻袋，“砰”地一声倒在了一旁。

老人似乎意外于他的放手，回tou看着他，问dao：“你就这样放过他了？”

谢石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地dao：“不，我要让他活着，千刀万剐。”

老人沉默，片刻之后，忽然仰tou大笑起来。

他笑声与外表全然不符，有zhong说不chu的激昂顿挫，树枝上扑簌簌地一阵响，午憩的雀鸟被惊飞，又三三两两地落在不远的围墙上。

谢石面se一变，shen形微微一晃，已经骤然掠到了树下，手臂舒展，撑在一gencu/壮的干枝上。

小姑娘湖水绿的裙角在nong1密的叶影里一闪，晃动幅度原本就十分轻微的cu枝重新稳定下来。

老人对上他锐利的yan瞳，失笑着摇了摇tou，见他并没有继续动作，问dao：“不把人带下来？”

谢石淡淡摇tou，老人并没有追问，而是扭过tou，重新静静地看着童秀才的遗ti，忽然dao：“阿石，你是我要找的人，而我，也是你要等的人。”

“孙捭阖临死的时候，大约曾对你说过……”

他说着，看着谢石抿jin的嘴角，问dao：“怎么？”

谢石神se冷漠下来，dao：“我没有等谁。”

老人沉默片刻，温声dao：“阿石，我这一趟下山，才知dao孙捭阖已经死了。你两岁的时候，就记在了我的门下。我和孙捭阖约定，十年后来带你离开。”

“无论是孙捭阖还是童秀才，命数都远不应绝于此。这也是我们定下十年之约的缘故。”

“而你，注定是我的衣钵传人。”

他声音温和，却如liu水无孔不入，无视谢石的抗拒和敌意，潺/潺渗进他耳朵里：“即使你能为他们报仇，难dao以后你永远都要失去再报复吗？如果你有足够的地位，这些宵小之辈，又怎么敢伤害你重视的人？

“你有足够的天赋，迟早会成就一番大qi，但也有无数的人会嫉妒你的天赋，想要把你折断在没有成qi的时候。

“你随我回山，天一庄就是你的后盾，即使有人嫉恨你、忌惮你，他们又怎么敢对你动手呢？

“阿石，你好好地想一想，如果他们，”他随手一指旁边的虎哥和阿斌：“知dao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