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如同日夜奔的忘川，等待的時間日復一日的過去。

還未迎來南華，圓媛倒是先遇到幾位「故人」。

「這說來話長……」總不能說她本來就是開在冥府的吧，「你們怎麼一塊下來了？」

湯承勝和湯洛寂異同聲大喊，圓媛笑地頷首。

圓媛抬手輕擺，畫面便轉到蘇府。

「好，記得咱們說好的啊！」

「媛兒！」

圓媛瞟一後漂浮的幽魂，嘴角輕勾，惡狠狠的：「今日之事，你若敢洩漏半句，姑我就……」

扶著一旁的樹幹，她大大地著氣，幾日下來也混熟的鬼差，在經過她邊時忍不住問：「姑娘，妳怎麼啦？」

被一個外表妖異的姑娘如此威脅，幽魂嚇得縮在鬼差後，就怕圓媛真對他什麼來。

鬼差聽她說得天亂墜，便點頭答應下來。

「不、不幹！」鬼差往後退了兩步，拉遠和圓媛的距離，「若是天尊大人知了，把我挫骨揚灰怎辦!?」

目送鬼差和幽魂離開，圓媛攢起自己的一縷金絲，望著滔滔的河，嘴邊笑意加。

門掛著刺目的白燈籠，府邸內盡是長長的白布條，圓媛左瞧右看，最後在一棺木前看見那抹影。

「妳怎麼還未去投胎？」湯承勝率先問。

她擋下鬼差，對他後的兩抹幽魂笑靨，：「爹、大哥，好久不見了。」

圓媛不敢去看蘇謹華臉上的神，似要逃離什麼般奔閻王殿，直到來到忘川邊才停下腳步。

圓媛低聲在他耳畔說了幾句話，鬼差青白的臉倏地又白了三分。

「姑娘，小的還有事要去辦，不便再這耽擱了。」

圓媛抬，見鬼差後正站了一抹剛牽回來的魂，靈機一動：「鬼大哥，可以麻煩你幫我一件事嗎？」

圓媛恍然記起自己本來的模樣和湯筱媛有些落差，一個旋變成墨髮、黑眸的少女，朝兩人笑了笑，「這樣想起來了嗎？」

怪不得最近鬼差一次牽就是十來個幽魂，瞧好幾個鬼差累得圈都比閻王殿那塊黑木匾額還了。

「現下戰事漫天，京城應該已是一片火海，我和妳大哥不敵倭寇，戰死在城門下。」

鬼差狐疑地望著她那閃著燦光的赤瞳，吶吶地點了點頭。

聞言湯承勝臉便沉了下來，變作鬼魂的他神情陰鷙得嚇人。

回她的那一幕，圓媛只看見蘇謹華萎靡在狼藉大廳上的影，之後便再沒看見他，就連她的葬禮，也沒見他席。

他上的白袍幾乎要與後的靈堂合在一塊，多日不見，俊朗的青年看起來更為消瘦，當日被袁裴凱殺了的僕少說有十來個，整個蘇府靜得像座鬼屋。

看見她如此模樣，幽魂狀的湯承勝和湯洛寂滿臉迷茫，他們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外貌特別的姑娘啊！

「安啦，你不說、我不講，沒有人會知的！」圓媛笑容燦爛，「若這事得好，還能助採賊……咳，天尊早日度劫，說不定到時能替你記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