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圓媛起上前，可腳步還未站穩，枯黃的手就被一隻黏膩的大手擒住。

「你贈我一束，我還你一縷。」圓媛把南華給她的劍扔到一邊，對夙颯笑：「這麼一來，咱們就誰也不欠誰了。」

圓媛扶著夙颯的手一緊，見他嘴角冒血絲，神情一凜。

夙颯角勾起一抹笑，「真的是教主呢……」

「那就好……」夙颯笑了笑，「小的有些累了……沒辦法再、再保護……教主了……」

她驚愕地瞪著面前血瞬間褪盡的俊顏，不顧血噴得她一狼狽，圓媛慌張地扶住夙颯搖搖墜的軀。

圓媛趕緊扶住渾發顫的夙颯，覺他的體就和她膝下的石地一樣冰冷。

寒光自她前閃過，本被她棄在一旁的長劍如今自夙颯的前穿，停在圓媛的腹前。

聞言圓媛將他扶起，可當她抬起頭，卻對上一雙碧綠、帶著殺氣的銳眸，立刻張嘴大吼：「燭龍！不要－－」

「主人說，夙教的人，都該死。」燭龍皺眉，佈滿鱗片的手一緊，原本沒夙颯體內的長劍被他，帶一地腥紅。

「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說了……」

圓媛望著夙颯詫異的神情，再看向他手裡沾滿血的小人，緩緩抬起手中的劍：「夙颯，如果時間能夠倒退，你還會把那束髮予我嗎？」

過了半晌，預想的痛卻遲遲沒有傳來，夙颯睜開，卻看見前不滿皺紋的手，捧著一束鶴白的髮絲。

「教主，有件事……」

「誰要你保護，給我撐住！」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他!?」圓媛悲憤地瞪向不知何時來到中的燭龍，兩行清淚自她的中淌下。

「不准說話，養足神！」

夙颯怔怔地看著前的老婆婆，從他中看見熟悉的光采，顫聲：「教主……」

圓媛覺得自己的理智正在崩解，她恨恨地盯著燭龍，咬牙：「他是好人！」

「主人說，夙教沒一個好人。」燭龍手握長劍，劍尖指向圓媛：「汝也是，只要妨礙主人和天尊歷劫的人，吾都要剷除。」

「閉嘴，本教主現在沒心情聽你說廢話。」

「教、教主……」

疑惑與納悶。

「教主。」夙颯瞇起，目光灼熱，似乎想看清她這張臉下的靈魂，「沒認您，可會怪……」

在看見他伸手去取那小人時，圓媛悠悠地開：「我很興，那日你在長杏村救了我。我在禢上躺了三個月，你也伴了我三個月，從小到大你哪一次不是順著我？教裡沒人敢罵我、打我，他們只好處處針對你，甚至還有人想置你於死地。」

「若不是勞鈞來告訴我，我跑去把那些人全殺了，你大概也沒辦法把那束頭髮給我了。」

夙颯默然，的確有數次他在教內碰上暗襲，好在他命大，都了過來。

「不會，我不怪你。」

「怕是……不能如教主意了

夙颯不語地看著她，見圓媛神凜然地揚起手，他閉起，任她對毫不反抗的他揮下長劍－－

「前任教主的真，在、在……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