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理都有病,两个心理非正常的人,而且还可能是仇敌的这两人是怎样生活的。
这么久了没有跟叶稍联系,她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快,某人在心里骂了叶稍无数遍了,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她。
陈阮秋轻咳一声,将自己从爆炸的理智中拉了回来,脸色慢慢恢复正常。
“呃…那个,冒昧问一句,小稍真的是心甘情愿跟你住在一起的吗?”
楚淮笑了笑,一脸无所谓,嘲弄道:“有什么区别吗?”
陈阮秋一听就来气了,她顾不得害怕了,提高了嗓音质问,“什么叫有什么区别?楚淮,你用你如今的身份强迫小稍做这些他不喜欢的事情,你还嫌害他不够吗?”
陈阮秋越说越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愤怒地俯视着楚淮,开始口不择言。
“我先不谈三年前叶稍差点死在你手里这件事,单单就是你给他留下的阴影就堪堪折磨了他整整三年了,你现在还要害他吗?你到底有没有心?”
楚淮眉头皱起,他是真的听不懂了。
“什么叫我留下的阴影折磨他三年了,说清楚!”
楚淮低沉的语气吓了陈阮秋一跳,但陈阮秋已经顾不得了,叶稍早就是她亲弟弟,她实在看不得这个罪魁祸首还心安理得地伤害他。
陈阮秋冷笑一声,嫣红的嘴唇里流露出的话语是那么恶毒,一片一片地割着楚淮的心。
“你知道吗,自从三年前遇见你之后,叶稍就受不了鲜血的刺激了,他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里都是鲜血,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陈阮秋越说越伤感,眼泪不禁边说边掉,她语气里都带着哭音,语句像是一把把锋刃的剑,直冲楚淮而来。
“…他患上了血瘾症。一个对鲜血那么畏惧的人突然对鲜血产生了欲望,每天不得不靠药物来维持对鲜血入目的渴望,他再也不能看见任何有关红色般鲜艳的颜色,它们都可能会使叶稍病情爆发,让他欲望放大,让他恨不得用刀割伤自己流出鲜血来刺激自己的神经,满足自己的欲望…”
用刀割伤自己流出鲜血来刺激自己的神经,满足自己的欲望…
楚淮身体狠狠一震,陈阮秋的每一句话都在狠狠地剜着他的心脏,让他每时每刻都忘不了自己是让叶稍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没遇见他之前叶稍是怎样的?
品学兼优,清高低调。
他是纯净美好的象征,却因为自己染上了这种怪病,让他不得不屈服于自己的欲望,让自己沾上鲜血…
那么在过去的那三年他是怎么过的?
在每一个被噩梦缠身的晚上,叶稍惊醒过来时,又有多痛恨他自己,有多恶心他自己肮脏的欲望?
为什么会怎样?明明他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要给痛苦来买单?
而让他这么痛苦的自己凭什么过得如此舒适,凭什么要用他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凭什么打着不伤害他的名义将他囚禁起来。
那天天气突然下起了雨,楚淮失魂落魄地从陈阮秋那儿出来,坐在车子上好一会儿也没有缓过来,他的耳边仍是陈阮秋撕心裂肺的话语,以及她最后的忠告——
“楚淮,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叶稍的欲望现在还控制得住,好好照顾他。假如有一天叶稍的药物都抑制不住的时候,那他为了看到血液流淌,可能连自己都可以下得去手。”
雨越下越大,仿佛暗示着未来跌宕起伏的剧情,以及两人痛彻心扉的分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