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堪称虔诚地将银绳小心系上手指，单膝跪下握住神明伸的手轻轻一吻。

法则下方的盘里静静躺着五条相等的银细绳，苏尔拿起其中一条银绳并缠绕在自己的无名指，朝第一位伴侣伸了手。

「诺兰德。」

最後终於到光明神。

「萨菲斯特。」

诺兰德呼了几次，勉平复心情，拿起银绳往无名指上缠。

看在它将要见证伴侣仪式和苏尔的份上，安德鲁还是勉接受了法则的存在。

谁给这些人的胆——

誓言成立後，一痕冰蓝划过银绳，与其他颜并列着散发微光。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很兴你陪着我一起面对这些，现在，你愿意与我缔结伴侣之约吗？」

「我的骑士，你愿意与我缔结伴侣之约吗？」

他们的初次相见并不好，甚至比起年幼的萨菲斯特糟糕许多，可现在的伊里亚斯已经完全走影，甚至变得比先前更好。

那是他们的生命缠绕的初始。

两人手上的银绳同时发光芒，光芒散去後，萨菲斯特的银绳已经变幻作的质地永远固定，且多了一抹奇异的黑，苏尔的则是淡紫。

骑士长僵了一下，他後知後觉开始张起来，心得飞快，几乎是同手同脚走上前去的。

而原本笑容满面的萨菲斯特在看见突袭者时，脸顿时变得森可怖。

毕竟法则本并没有意识，它只确保了规则运行的存续——无论居筑其上的文明是繁荣还是毁灭，都不影响法则的任何行为，它只需要确保这个世界不会崩塌，以及最基本的规则被履行。

苏尔说了第一个名字，目光温柔地看向侧笑容甜的青年，那双异眸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显示此刻激动的心情。

苏尔忍住笑意，藉着靠近边的机会在他耳畔低声，「别张。」

等骑士长准备好之後，苏尔才微笑着开，他知对诺兰德不用说明什麽，只需要一句定的誓言，正如骑士长一如既往的法。

曾经的光明大祭司、现在的教皇也温柔地回视自己此生的信仰。

而整个行动最重要的目标神明大人，早在最开始就被司令长带着一起传送走了。

萨菲斯特笑着回望他的神明，偏执目光一遍遍描摹着早就已经刻在骨中淌在血里的容貌。

无人、无德、无情，却公平。

为了吾神，无论是蹲大牢还是献上生命都在所不惜！

的安德鲁笑不笑地呵了一声，生动诠释了对人人敬仰的法则的重鄙视——从法则冷注视自己被拿走神格在人间苦苦挣扎二十年却毫无反应的情况来看，这世界没有邪神迟早要完。

苏尔认真看着他，「你教会我什麽是，谢谢。」

诺兰德单膝跪下，简单的吻手礼被他起来彷佛骑士向君主献上永恒真挚的忠诚，无论发生什麽都不可更改。

後来实在发生了太多事，苏尔也认真地将他们之间的回忆一一叙述来，中间虽有过波折，结局却仍好。

他轻声，「那麽遇见您，就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

「为了吾主！」宾客席起来，异端信徒呼着号从天而降，不过片刻就把乾净整洁的礼堂得七八糟。

「伊里亚斯。」

他说的不是萨菲斯特想方设法把＂自己＂献来给他当祭品的时候，虽然苏尔当时确实以为那是他们初次见面，可後来就知了，这是他曾经救下的小孩儿。

面对邪神笑的目光，安德鲁有一瞬的犹豫，他并不擅长讲煽情的话，但总觉得不讲什麽说不过去，於是清了清嗓打算委婉地说些什麽。

安德鲁：？？？

伊里亚斯微微愣了下，似乎没想到神明会这麽郑重与自己谢，银发教皇旋即展颜一笑，系着银绳的手将神明的捧起，在指尖落下亲吻。

等诺兰德回到原本的位置之後，苏尔笑着看向早已准备好的人。

「我愿意。」

「苏尔——」

礼堂上方忽然传来轰然响，不过一眨的时间，他前那麽大一个邪神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法则化的光球静静飘浮在原地。

「当然了，主人。」

他黑着脸拿自己的武朝那些信徒攻去，分明混在宾客里却一打一个准，几个呼间地上就了小半人。

虽然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安德鲁。」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苏尔指间的银绳多了一抹金绿，与骑士长燃着信念的眸同样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