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伴侣这层关系的份上，邪神对萨菲斯特也多了罕有的耐心，一个人类待在一群渊生里能有什麽好事，也就是被他那些同族玩得生不如死而已。

这时的邪神显然已经不如以往那样为人着想温柔贴，他没有刻意模拟与人相近的温度，全上下冷得像块冰，可萨菲斯特却像是回到熟悉的小窝一样立刻抱住了邪神极度僵的躯。

那是自己曾经送给萨菲斯特的生命结晶碎片，足以抵挡一次致命的伤害。

渊极恶已经完全笼罩了这个世界，正如奥狄奈所说，唯有邪神才能够在不摧毁这片大陆的前提同化它，而不是一下就让渊生吞噬乾净。

邪神脚步一顿，停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垂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麽，漆黑如墨的眸一片暗沉。

这里将变成渊生的乐园，而有幸在灾难过後存活的生灵都会成为供侵略者取乐的玩。

於是他惩罚的、一方面也是为了警告——直接断了萨菲斯特的骨结束他的生命，人类最看重的就是命，这麽一来他总该知难而退了。

这下他该知怕了，就不会一直持跟着自己了。

五十九章

一直等到萨菲斯特像是摆脱噩梦般渐渐平静下来，邪神才不动声将他箍着自己的手拉开，把睡得香甜的人类安稳地摆在床上，离开了这个房间。

好一会儿之後，本该已经停止呼的＂屍＂又开始有了微弱的生命迹象，却还没有醒来，邪神本想转就走，床上那人却在无意识间发一轻微的呜咽声，他挣扎着不断摇，泪顺着脸颊落。

——萨菲斯特，属於神明克苏尔尤特。

这时萨菲斯特挣扎的力大了些，结晶项链从膛落到一侧，底下被盖住的一个小小银金属牌。

「求您......别离开我......」

渊弱、者为王，毫无忠诚信任可言，可没有什麽绝对臣服的说法，更何况那些渊极恶的怪和他实力不相上下，只是表面顺从而已。

他侧望了窗外，不所料地看见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隐约有几血红似的裂缓缓现又消失，吞吐着无尽的恶意，犹如每个人类最恐惧的梦魇。

邪神淡淡地看着床上已经失去生气的屍，想着。

可萨菲斯特惊人地固执，这惹恼了邪神，他向来不喜有人违背自己的命令——即使他已经尽力缓和语气，让说的话更像是劝说和要求，可对邪神来说，不知好歹的拒绝就是大的忤逆。

本来应该在死亡前就发挥作用，但邪神可是为了让萨菲斯特记取教训才手的，因此刻意推迟了作用时间，让他真正会过一次死亡。

邪神的目光落在那行渊文字篆刻的字迹上良久，终於走了回来，用手卷起人类将他放到怀里。

邪神俯下，用指尖挑起停止起伏的膛上一枚嵌着黑晶的项链，镶嵌的晶原本蕴着内敛的光芒，看上去有低调的华贵，此时却已经彻底失去光泽碎裂开来。

邪神又拿一枚新的结晶碎片将已经失去效果的碎裂晶换了下来，这才退到一边静静等着人类恢复。

尤其还是个卵巢——邪神皱起眉，他还有事要忙，不可能时刻都关注着萨菲斯特，而一个有着他的气息的卵巢是很容易诱惑到本能望烈的渊生的。